应彦羡喊上孔四海、齐小鸣、杜忠三人出了驿馆,一路朝着国子监而去。
当曾士林气喘吁吁出现在应彦羡面前的时候,他显得有些意料之外,不知为何突然间应彦羡找上了自己。
应彦羡道:“那日曾兄宴请了我,今日,也该我宴请曾兄了。”
曾士林恍然,有来有往。
“应兄,国子监还未下学,得等上一等了。”曾士林道。
反正今日应彦羡也是无事,索性就等上一等。
宋初承五代后周之制,设国子监,而国子监又属礼部管理,是大宋朝最高官学。
若要论起来,国子监里求学的学子很多皆是朝中官员子嗣,还有人是坐监读书,仅是挂名。
国子监内的建筑物极多,甚至有校舍,还有圣贤像。
最关键一点,国子监甚至可以荐送学生应举。
走在国子监各处建筑之中,颇有一番生活在大学之中的年轻气息。
齐小鸣与杜忠很是喜欢这种氛围,当应彦羡问他们两个愿不愿意求学国子监的时候,两人齐齐摇头。
“为何?”应彦羡不明。
做一个读书人,读书、识字,难道不好?
可惜的是,这里没有大海,不然,面向大海,春暖花开,以文会友,岂不乐哉?
杜忠低着头,齐小鸣道:“与其在这里憋着读书,和这些伪君子在一起,不如跟在都头身边。”
应彦羡摇头一笑,孩子心性。
孔四海插话道:“小鸣这话没错,要搁咱,咱也选择跟着都头干。”
应彦羡呵斥孔四海,齐小鸣和杜忠是两个年轻少年,你一个大老粗瞎跟着起什么哄。
孔四海撇嘴,咱也年轻过不是。
咦,齐小鸣见到了一道熟悉身影,那不是连飞维吗?
“都头,你快看,连飞维。”齐小鸣指着不远处道。
应彦羡看了过去,确实是连飞维此人,与连飞维说话之人穿着一身青色粗衣,看样子是哪家的府丁。
只见连飞维脸色愈发难看,甚至最后踹了一脚那青色粗衣之人。
这其中必定有着蹊跷之处。
见到那青色粗衣之人狼狈离去,应彦羡道:“孔四海,你带着小鸣杜忠他们去跟着那人套些话出来。”
办这事,就得找孔四海,别人办的不利索。
孔四海嘿笑一声,您就瞧好吧。
等到孔四海三人离去,应彦羡走到连飞维面前,吓了连飞维一大跳。
连飞维挤出笑意,道:“应……应公子。”
现在,连飞维是怵着应彦羡,文采出众,身手了得,他是样样比不得,能够奈何。
不如,假以笑意,待日后翻盘。
“连公子如此急急忙忙干什么去?”应彦羡搂过连飞维。
连飞维心中咒骂:关你屁事,关你屁事。
可是,他嘴中还是笑说:“去茅厕,去茅厕,内急。”说完他捂着裆部。
应彦羡失笑,这戏似乎演的有些笨拙。
这里是国子监,应彦羡自然不会对连飞维怎样,不过,这人的胆子真的是怂。
“去吧。”
应彦羡松开连飞维,连飞维如同得到大赦一般飞逃离去。
时间不长,曾士林就找到了应彦羡。
“怎不见应兄身旁跟着的三位好汉?”曾士林问道。
应彦羡回答说:“他们有事去做,我们要去哪里吃酒,得要曾兄决断了。”
曾士林想了一番,说:“不如去在水一方那里,要知道,我们国子监大都会去那里聚餐。”
曾士林想必不知那晚之事,不如,他不会选择在水一方。
应彦羡想了想,也无谓。
于是,两人联袂来到了在水一方。
当应彦羡再次见到在水一方牌匾时候,竟有种恍如隔世感觉。
进了在水一方,曾士林要了一个雅间。
“应兄,这里饭菜极香却又不甚耗费太多银两,而且,这里美娇娘极多,大都会弹唱曲子,当真是人间天堂。”曾士林道。
看样子,曾士林没少来过此处。
不过,由于现在天色未黑,前来这里吃饭作乐的人不多,甚至有些安静。
当饭菜上桌,应彦羡与曾士林把酒言欢。
中途,应彦羡将自己遭遇告知了曾士林,曾士林表示很悲伤。
“若不是这,恐怕,今日的彦羡应当执掌一方水土百姓了。”曾士林叹息道。
应彦羡不在意这些,反而对着曾士林问道:“曾兄,你既做了国子监掌印,为何还这般郁郁不得志?”
依照常理,国子监里面机遇极多,不应当这般。
曾士林苦笑一声,道:“国子监远非应兄想象的那般简单,里面的士子都各自成派,我们这些掌管国子监之人,甚至都不敢得罪这些学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应彦羡明白了过来,说白了就是大部分国子监学子身后都有一个好爸爸。
而曾士林,虽然入了国子监,可是,也仅仅是一个虚名,于前途无益。
这才造成了曾士林的苦闷。
“曾兄,莫要失了心志,车到山前必有路,会有你出头之日的。”应彦羡道。
人人都想混出头,可是,哪有这般容易?
不然,这世间怎么会有平庸之人。
曾士林只好端起酒杯,道:“那我就承应兄吉言了。”
砰。
一杯酒入肚,却有些借酒消愁的意味。
随后,雅间门被敲响,随后进来一小娘子,惊的曾士林张大嘴巴。
“我……我们未叫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