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疯了!
没几日,朝野间就传遍了这个消息。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许半青完全不知这个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还是有大臣上书要求废后,她才知道的。
疯了?
许半青苦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疯了。有时候她觉得应该是自己疯了。可是看看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白炎锡,想想曾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那些事,也唯有继续忍耐下去。
废后的呼声越来越大,连远在凉州的顾一群也听说了消息,思虑再三,写了一份声文并茂的奏折送到京中。许半青这才开始正视这件事,也许她该再去看看顾艳秋了。
到了凤仪殿,昔日喧闹的凤仪殿一片寂静。只三两侍卫并宫女太监侯在外面。里面不时传来哭喊声,以及宋嬷嬷哀求劝告的声音。进了凤仪殿,立即传来一股腐朽的味道。
许半青的脚步就顿了顿,再往内走,又听到瓷器碎裂之声。
“娘娘,娘娘,您听嬷嬷一句话,放过自己吧!您是皇后啊!”宋嬷嬷苦苦哀求的声音再度传来。回答她的,却只有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许半青自行掀了帘子,就看到顾艳秋披头散发的捧着一个碗,连筷子都不用,只用手抓着饭往嘴里塞。再看那饭,离得这样远,都闻到了馊味。许半青立即面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她虽然没来看顾艳秋,但顾艳秋毕竟身份在那,怎么有人敢如此怠慢?
宋嬷嬷听了皇上的声音,面上一喜,“皇后娘娘。您看看谁来了?皇上来看您了!”转过头来看许半青,眼中却闪着泪花。
许半青面上更是不忍:“难道下面的人就送这些来凤仪殿吗?”
“并不是……”宋嬷嬷欲言又止:“送过来的时候是好的,只是娘娘一直不肯吃,就放坏了……可是娘娘却……”声音一哽,再说不下去。
许半青锁死了眉头,大步上前挥手打翻了顾艳秋手上的饭:“顾艳秋!看着朕,你是在干什么?你还记得你是皇后吗?”自怀中掏出顾一群的奏折丢到她面前:“你看看,你爹写的奏折。他离得那么远都还担心你。你这样,可还对得起你父亲?”
“父亲?”顾艳秋又是尖笑了几声,叫许半青听着,却好似有蛇信顺着脊梁骨爬上来一样,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父亲只想着功名利禄,把我送到这种鬼地方。伺候你这个断袖的变态!哈哈,哈哈哈!”顾艳秋大声尖叫起来:“枉他白费了心机!你!”手指直直的,几乎戳到了许半青的鼻子上:“就是你这个变态。就是你害的我!哈哈哈哈!”
许半青几乎是落荒而逃,叫了太医去看顾艳秋。几个太医都被顾艳秋砸伤了,再也没有人敢去。众人不得不承认,顾艳秋,的确是疯了……
要求废后的折子一日比一日多,连许延年都说:“皇上,顾皇后如今这种情形,实在是无法担起六宫表率之大任。幸而顾氏还不曾诞下龙子,现在废后,还来得及。”
许半青无法。加上顾艳秋越闹越过分,差点把凤仪殿一把火烧掉。只得同意了废后。却是不肯将其送入冷宫,只在一处偏僻的院子里将其囚禁起来。只留了宋嬷嬷并两个宫女作陪。
宫里宫外到处在议论此事,许半青无处可躲,只得跑到关着凡筝的地方。
与外面的纷争相反,凡筝正安安静静的对着镜子梳头发。一头乌鸦鸦的长发,在斜入窗棂的日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听到门声,凡筝并不回头,自镜子里望见是许半青,笑眯了眼,柔声唤道:“草民凡筝,参见皇上。”
许半青一颗心悠悠的落了地,叹了口气,顺着他的口气唤了声:“凡筝。”
凡筝站起身来,走到她近前,行了个礼:“皇上怎的今日才来。”说着,便抚上她的肩膀,轻柔道:“皇上面色很是憔悴,想是近日太过忙碌,让凡筝来服侍皇上。”推着许半青坐在一边的罗汉床上,自己也踢了鞋子,跪坐在她身后,替她揉捏起肩膀来。
虽然他依旧自称凡筝,并未想起从前的事,另许半青有些遗憾,但不得不承认,在他的揉捏之下,肩膀的酸痛的确缓解了许多。人总是这样,不休息的时候,都不曾注意到自己有多累。
揉捏了一会儿,许半青一双眼就渐渐闭了起来,呼吸也绵长起来。
突的,许半青身子一颤,感觉一个温热之物拂过自己的耳珠。侧过头去,正想开口说话,便被一张温热柔软的唇将未出口的疑问堵在口中。而原本在她肩上按揉的手,却不知何时探入她的领口中,那指尖有些冷,便叫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
随着她的一时的放松,唇齿间便挤入湿热的一物。那是他的舌。舌尖仿似灵蛇一般撬开她的唇齿,不住在其中翻弄,像是在找寻什么。许半青渐渐有些模糊起来,身子也渐渐放软,倚在了身后人的怀中。
凡筝轻轻闭起眼,专心致志的吻过她的面颊,吻过她的下颌,在她颈间读写着什么,唇齿间喃喃的唤道:“皇上……”一双手便顺着许半青的锁骨向下探去。
然因着那一声呼唤,许半青却清醒过来。他是凡筝!
他现在还不记得刘依纯的往事,如何会主动对自己投怀送抱?身子一紧,心里起了警惕,便站了起来。回视凡筝,就见他已是衣衫半退,里面并未着半缕,白皙的胸膛裸露在外,精瘦的身子在阳光下闪着如玉的光泽。
想到自己方才就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