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凉王微微颔首:“其实方才我家老三也说了,你既然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又与我家老九交好。我想问问你,你和我家老九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半青才听了第一句,心里便一惊。方才那个朱永生,竟然是朱立升的三哥。就是他口中那个与丽嫔有染的三哥吗?丽嫔的厉害她已经领教过了,朱永生作为那件事的另一个当事人,把自己找过来,难道仅仅是聊聊天那么简单吗?而平凉王呢?他在这件事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直到丽嫔和朱三公子的事情吗?
心念一动,似是想到什么,嘴上自然不肯将实情说出来,只答道:“我自入宫做侍卫以来多得朱大哥照顾,我们是好兄弟。”心里暗暗有些后悔今日来这平凉王府了。在席上就被人冷言冷语,
现在又被平凉王父子连着问这问那。
“既然是兄弟,你便该知道避嫌二字。”平凉王面色一变,厉声道。
许半青有点懵,感觉事情的走向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疑惑的抬眼望向平凉王。
“你既然是皇上的……”朱兆松顿了顿,以眼示意许半青,并不点破她与皇上的关系,“你就该知道,若是你与我儿继续这样下去,皇上会有何反应。”
许半青顿时满头黑线。搞了半天,平凉王是因为她与皇上表面上的关系,而不愿她与朱立升来往?
朱兆松不理她反应,继续说道:“皇上如何,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该议论的。但是我却希望你看在我儿对你诸多照顾的份上,能多为他考虑一些。”
“我听闻你与我儿常结伴出游。虽是你二人几年的情谊,但我儿毕竟迟早要娶妻生子……”
话说到这就够了。许半青站起身,冷笑道:“原来这段时间跟在我们后面的是王府的人。倒是我失敬了。”多说下去也没用,平凉王认定自己是皇上的人,想叫她离朱立升远一点。她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其实是女人吧?
正要拂袖离开,却听平凉王话音一转:“不过若是你对小儿真心实意,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许半青身形一顿,不知道平凉王接下来又要说什么。
“皇上想做什么,原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该非议的。但毕竟子嗣太少,太子又是个不中用的。”平凉王笑着站起身,“我也不是那食古不化的,你也知道朱家儿孙众多,便是有个把个终身不娶的,也不耽误什么。”
这又是什么意思?
许半青脑子飞快转动。平凉王先说皇上子嗣少,又说自己儿孙多。难道……难道真的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吗?震惊之下,转身盯住平凉王。
平凉王对她审视的目光不以为忤,摸了摸下巴,笑道:“我想你也明白我的意思了。皇上唯一的亲弟弟也只得一个女儿……朝中虽对皇上的癖好多有传闻,但是并无证据,而你……”顿了顿,“若说到证据,谁又比你更清楚呢?”
许半青依旧紧盯着他,这种事,平凉王就这样说出来了?是想叫她去取关于皇上“断袖”的证据?然后借此抨击皇上失德?有些好笑:“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成事吗?”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平凉王胸有成竹的一笑。
“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
平凉王摊摊手:“我既然跟你说了,就有完全的把握。我平凉王府想动一个从九品的侍诏,不见得没有办法。”顿了顿,轻笑道:“是家破人亡,还是与禹林从此双宿双飞,单看你怎么选。我想这世上也没有多少父母能开明到容许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咳,”干咳一声,“像你这样的人而终身不娶吧?”
许半青见他成竹在胸的样子,皱了皱眉。平凉王既然把这种事都说了出来,她若不答应,恐怕今天很难走出这王府了。不如假意答应下来。至于许有年和杨氏会如何,她却不担心的。平凉王不知道,她却清楚的很,皇上既然能让许有年娶了杨氏,自然不会看着许家出事。
想着,便点点头,“我明白了。”不欲再与平凉王多谈下去,转身就要出去。
身后平凉王笑声又传来:“我也不担心你搞些什么小动作。你在这里呆了这半天,就没觉得这里特别香吗?”
许半青嚯地转身:“什么意思?”她的确一进来就闻到若隐若现的香气,但富贵人家向来喜好在火炉中放点香料,便是上书房里也常常点了龙涎香,因此并未在意。但此刻平凉王特意点明这里的香气,她可不会以为对方只是想给自己普及香料的知识。
“没什么意思。”平凉王自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这里有十粒解药,每三日吃一粒,可保你一个月平安。至于一个月以后嘛,就要看你表现如何了。”随手一掷、
许半青双手接过药,手上却有些麻酥酥的,不由暗暗心惊。不说平凉王心计如何,也不说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毒,单是对方在这药瓶上加上的内力,就强过自己不知多少倍。面上不显,只说道:“多谢王爷赏赐。”
一掀帷幔走了出去。
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许半青暗暗忖道,既然这个药是三天吃一次,应该是慢性毒药吧?也没有心思再回到席中,直接就回了石榴胡同。
许家,杨氏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问了一句:“今日在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杨氏并不知她今日得了半天假去平凉王府。
许半青怕她担心,杨氏向来有些一惊一乍的,并未将实情告知。只假说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