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初一听,心中“咯噔”一下。
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是沈秋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脸部肌肉有一瞬间的僵硬。
就在沈秋以为事态可能有点严重的时候,林安安却捂嘴笑道:“你怎么了?看你这样子,我就是觉得你和以前我从爹口里听到的有太多不同了。”
沈秋这才明白,不是自己漏出了什么致命破绽让她起疑。
而是如今的自己与林沧水用言语传递给林安安的沈秋,两者差异太大,在林安安心中二者无法重合,引发的感慨罢了。
这其实是一道lún_lǐ题。
身体还是同一个身体,但是停留其中的灵魂却不同。身体有形,而灵魂却是一个虚无的东西。
曾经西方有一位哲学家,为了探索灵魂在何处,做过一次人体解剖。各个部位解剖完毕,最终的结果是,他非常震惊的说道:“我没有找到灵魂在哪里!”
沈秋是不相信灵魂之说的人,但自己亲身经历的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现代科学还无法解释。
回到眼下,既然危机解除,沈秋自然能笑的出来了。
凑近林安安笑问道:“那你是喜欢现在的沈秋,还是以前的沈秋?”
“自娘离开之后,只有在你这里,我能感受到幼年时的那种开心。原本以为你会是和爹一样的,却没想到你让我这么意外。”
林安安的回答,让沈秋非常开心,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回家的路并不长,二人感觉并没有说几句话,马车就停下了。
在林安安的授意下,溪儿先一个人悄悄地在门口探了探头,确认沈林两位长辈并不在院子里。
沈秋与林安安才猫着身子,一路小跑回到后院属于他们二人的房间里。
如同躲避猫的老鼠一样,二人此刻才舒出一口气。
互相发现了对方的狼狈模样,抬眼刚好四目相对,不由又是阵笑声爆发出来。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秋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他也需要温习一下书本中的东西。
即便正德要挂,但是嘉靖登基一样要举行廷试,这一关终究要过。怎么着也要保住自己年少英才的名头啊。
又是一天下午,沈秋与林安安两人聊起了魔术馆的事情。
沈秋突然想到,自己虽然不好经常出入魔术馆,但是林安安和溪儿二人则可以。
于是带上林安安就往魔术馆去。
见到沈秋带着林安安前来,正在哄儿子睡觉的殷小满赶忙将二人迎到后院客厅里。
由于最初沈秋有向殷小满等人交代魔术的事不能和他家里人说。所以殷小满只是如同招待贵客一般,并不提其他事情。
直到沈秋告诉殷小满,沈秋已经将这些事都告诉了林安安。并且表示自己因为朝廷廷试时间已经公布,自己需要在家闭关“修炼”一段时间。
以后固定过来取分红的事情就由林安安前来。
听完之后,殷小满不但不意外,反而是开怀大笑道:“我说沈先生,早就该这样了啊,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好分彼此。你看我家的钱不也都是我这个女人在保管吗?”
几人一听也都是大笑出声,这倒是苦了刚刚才在殷小满怀里睡着的宝宝了。被几人的笑声惊醒,气恼的在哇哇哇的啼哭起来。
因忽略儿子在睡觉的殷小满赶忙走动起来,哼着小调,轻拍着儿子,继续哄他睡觉。
对此,沈秋林安安二人适时的安静下来。
“师娘,师娘。”
白守义从前厅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三人转头看清白守义焦急的表情,都是一惊。
顾不得怀中婴儿的啼哭,意识到可能有情况的殷小满问道:“怎么了?”
白守义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断断续续的回答道:“外,外面,来了一群军爷。”
“当兵的?当兵的来有什么大不了,说事。”
“江,江家人。”
“什么?”
听到这里,不仅殷小满一惊,就连沈秋都一下子站了起来。
江家人可真是小气,怎么就过不了这个坎呢?上次定国公都出面了,怎么这事还就没完了。
就在此时,外面院子一个粗狂的吼声传了进来:“军爷到这里这么久了,看茶的人呢?等下爷不高兴了,把你这破院子拆了当柴烧。”
殷小满与沈秋对视了一眼后,将怀中婴儿递给赶进来的奶妈后,就跨步往前院去。
沈秋见情况不对,让林安安留在后院后,也快步跟上殷小满。
沈秋如今出门都不再穿那一身书生的标准服。穿着普通反而更有利自己。
沈秋刚刚走进前厅,就听到几个茶盏摔在地上破裂的声音。
一个细长的声音吼道:“什么破茶,是看不清军爷是不。”
“哪敢,哪敢,军爷。此乃六安之先春,我等平头老百姓也只有遇到贵客才会拿出来饮用。那里敢怠慢军爷啊。”姚德望低声下气的解释道。
此时那个粗狂的声音再次响起:“六安茶,我说呢。这种便宜货,那里比得了武夷贡茶。”
对此,姚德望只好一个劲的点头哈腰。
本来那几人还打算叫骂一阵,不过为首一人看到殷小满出来,马上就改变了脸色。
一边笑意盈盈的打量着殷小满,一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其旁边的几个手下都擅长察言观色,见到老大这服模样,哪敢出声打断。
“你是什么人啊?”老大问道。
这位老大,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