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那群文官无时无刻不想让我们滚回边地。我们所有的一切,皆是源自于皇上的信任。
可如今的情况是,皇上一旦撑不住,这些文官门必然第一时间出来报复。”
许泰插言道:“这个兄弟们谁不知道,可是又能如何呢?”
李琮接着分析道:“汉朝末年,十常侍专权,大将军何进招董卓进京。其结果你们看戏都是知道的,有兵才是王道。
这事不止一例,北魏后期,胡太后乱政,皇帝诏尔朱荣进京,最后同样是一场清洗。
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有兵就能成事。”
江彬问道:“老四你是想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是挟天子以令群臣。”
众人皆是一副沉默状。
老九看着几位弟兄们居然都是这么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不由火气又是一阵上涌。
怒道:“我说兄弟们你们都怎么了?当年风里雨里都走了出来。面对刘六、刘七、赵遂等人的变民,大家伙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今就这么一点事,居然畏畏缩缩,当年的豪气去哪里了?”
李琮本有意说动江彬许泰两人举大事,因此附和道:“老九说的其实可行。”
值房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除了心浮气躁的老九,与立意已定的李琮,其余诸人都陷入思索中,没人赞成,也没人反对。
值房外面的值守锦衣卫,直直的矗立着。身体不能动,但是眼睛却看着,心里也默数着,一拨拨被太监焦急带进豹房的京城名医们。
这已经是第四波了,这个医生他认识,是他家街道旁的小医馆的大夫,医术还是相当不错。
但是远远达不到名医的程度,如今连他都被请来了。看来皇上的情况非常不妙。
风平浪静的京城之下,各种阳谋、阴谋都在酝酿与施行之中。
——
进入三月,沈秋越来越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这里时间线发生错乱,导致这个时代的历史进程有了不同的走势。
眼看马上就快到廷试时间,正德皇帝的气居然还没有断。难道是要等着这课廷试结束才挂?
想到这里,沈秋更是要决心发奋阅读经典。
若真是这个世界开始改变,那沈秋所知道关于这段时间的历史将不在有太大的意义。
这样的话,廷试的意义就太重要了,由不得沈秋不扎进书海。
毕竟想起后世因高考成绩一般,没能进入好大学,而导致自己与当初的好友差距越来越大,他就悔恨自己当初太贪玩。
即将到来的廷试,能激起沈秋多大战意,可想而知。
沈秋扎进书海的举动,引起了林安安的不安。而沈南与林沧水则是觉得原来的沈秋又回来了。
——
三月十二。
是沈秋等人奉命前往国子监,接受有关廷试礼仪培训的日子。
五更天,大概也就是四点多的时候,外面还是一片乌漆嘛黑。
沈秋就被老爹沈南给吼了起来。
王婶已经做好早饭,沈秋匆匆吃过,刚刚走到门口,准备上车,就听到右边有马车驶来的声音。
待到走进一些才看清楚,是侯家的马车,和侯廷训简单聊了几句,就各自坐上马车出发。
他们先行去接了蒋诏几人,然后在天亮前赶到了城北的国子监。
国子监位于安定门内右侧,崇教坊内,紧挨着文庙。在往右就是柏林寺,而左侧是安定门大街,过了大街就是顺天府衙署。
沈秋等人自城西出发,基本上是横穿了小半个京城。
几人下车时,国子监虽然还没有开门,可各地前来的进士都已经聚集在了门口。一个个手都塞在袖笼里,来回踱步御寒。
等待片刻之后,国子监大门才从里面打开。
所有贡生开始进入国子监,然后在国子监助教的指挥下于广场站定。
随后国子监祭酒上台,其头戴乌纱帽,一身大红官员常服,上面绣着云雁补子。
紧随其后的是身着青袍的正六品国子司业与一干国子监属官。
先是由国子监司业进行一番规则讲解,然后是祭酒进行训话。
最后再由国子司业对贡生们宣布今天的第一条礼仪——进拜文庙。
贡生们侧身让开一条道路,国子监祭酒走在最前面,司业捧着文告紧跟其后,然后是一干国子监属官,最后才是按照队形跟上的贡生队伍。
浩浩荡荡三百多人的队伍,在国子监其他看热闹学员的注视下,从先师门进入,穿过大成门,最后在大成殿外面列队而立。
所有人员站定后,面朝大成殿,由国子监祭酒宣读文告,然后贡生拜孔。
礼毕后,所有人如来时例,跟随大部队前往国子监。然后由国子监的助教进行廷试礼仪教习。
这些仪式一直培训到下午,当然中午由国子监管饭,不用自掏腰包。
明朝设南北两国子监,每监各有数千人。每每这些贡生到来时,都会引起一些骚动,大片国子监学员跑来一堵这些准进士们的风采。
不过最后也就那样,毕竟这些进士和他们一样,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有些甚至长得还不如他们,无非就是学的多点,考的好点罢了。
中途休息的时候,沈秋几人被罗峰先生带到了他在国子监临时居所处休息。
国子监中的助教都是有品阶之人,而罗峰先生一个贡生能够跑到国子监任教,那是有原因的。
因为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