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机会,岂可白白错过。要是不推波助澜一下,沈秋都觉得自来这个世界一趟了。
抬眼正瞧着前面路边有一家酒楼,沈秋当即来了主意,拖上张璁边吃边说多好。
哈哈,想着沈秋就付出了行动。
“来,张老哥好久没聚过了。走,今天小弟请客,咱们边吃边聊。”
“不,不。我这还有事呢,我回去先。”张璁是极力拒绝,不过并不能挣脱沈秋的拉扯。
“老哥,你回去干啥啊,就你自己一个人,咱哥俩好好聊聊……”
最终张璁被沈秋拉进了酒楼。
沈秋对着小二喊到:“一个包间,好酒好菜上来就是。”
如今的沈秋已经有了足够的零花钱,也能学着当初武侠片里看到的那样,豪气的喊一嗓子,好酒好菜招待。
两人先是一阵闲聊,最后等到酒菜上齐之后,沈秋才在边吃边聊时,把话题切进入。
“老哥,除了和礼部的人争执之外,你就没想过其他办法吗?”
张璁仰头喝下一杯酒后,苦笑道:“礼仪事务皆是由礼部主持,不在礼部争执,其他地方有什么用?”
沈秋一听果然,这老哥这根筋还没有转过来,于是沈秋开始想怎么引导他给皇帝上书好呢。
“那老哥有没有想过,礼部都是毛尚书的人。你即便在礼部闹得动静在大,人家只要一句话,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你能如何。”
听到这里,张璁恨恨的一拍桌子,气呼呼道:“我就不信,大明的礼部就没有一个重人伦的。”
哎呀,这老哥属牛的啊,这么犟。
换句话,认个怂,问我一句:还能怎么办。
答案我不就送到你面前了吗?结果这么一回,我不还得忙活吗。
“纵然礼部有几个人,良心发现,和你站在一起。可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你们斗的过大明的文官集团吗?”
不料张璁一点没怂,反而更加神情激昂起来。
“我张璁快五十的人了,有什么可怕?只要我还活着,管他什么首辅尚书的,我有话就要说,有事就要干。
苏武牧羊、班超从戎,那位不是做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张璁舍此区区一身,为万世天下争一个纲常人伦,又有何不可?”
沈秋用手按住自己被带动起来的雄心,另一只手赶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再不压压惊,沈秋真怕自己等会也拍案而起,和这位张大人一起慷慨陈词了。
牛牛牛,沈秋在心里默念了三个牛字。
平复下心情后,对张璁说道:“老哥,做事咱们要将策略。一味死杠对咱们没有好处。”
张璁一愣:“策略,什么策略?”
沈秋想着,这种东西想要一两句讲清楚是不可能的,于是直接说了一句:“就是孙子兵法。”
张璁虽直,但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沈秋说的策略是什么意思了。
见张璁总算上道,沈秋赶忙说道:“你在礼部争这些没用,你要找对人。人找对了,你只需要写个奏本,一句口舌都不用费,自然让礼部这帮人说不出话来。”
“谁有这么大能耐?”
“哈哈,老哥这事你怎么这么愚钝啊。你想想,谁最反对礼部这种做法?”
突然,张璁两眼金光一闪:“皇上,是皇上。”
“对了,你只需要上一个奏本,写的条理清晰,论断有据,皇上发下群臣一议,看谁能驳。”
“可是,我观政礼部,奏本需要通过礼部衙门,他们会让我把奏本递上去吗?”
哎呀,这事还真忽略了。沈秋可记得历史上,杨慎可是带人准备打死张璁的,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跑掉的。
这么一来,要是送到礼部,被礼部的人看到,那可是会整出事的啊。
沈秋略微一沉吟:“这样吧,你先写,递的事我帮你想办法。”
接着沈秋又提醒道:“不过老哥,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写的这东西一旦递了上去,你将成为众矢之地啊。”
张璁笑的很洒脱,如同这就是他一直追求的夙愿一样。
表情有些时候比言语更能表达一个人的意思,沈秋懂了。
斟满酒,举杯敬了张璁一杯。所有的成功都没有偶然,张璁日后的飞黄腾达,都源自于他自己的坚持、执着与无谓。
虽千万人吾往矣!这种境界,沈秋觉得自己看到了。若不是知道结局有利于张璁,沈秋可能会是第一个阻拦他的。
现代哲学,活着最重要,其他的全看个人道德修养。
古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张璁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知己,沈秋能够不顾未来的压力,帮助自己实现想法。不痛饮一番,怎么对的起这番深谈呢?
沈秋的酒量还不错,不过一直慢慢喝,所以最后也没有醉。
张璁醉了,起码沈秋是这么认为的。
在包间里大吼一声,小二立时一路小跑上了二楼包间。
“客官,有什么吩咐?”
沈秋抛出一两碎银,对小二说道:“叫辆马车,等会在帮我把他扶到车里就好了。”
看见沈秋掏钱的时候,小二就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接住碎银后,更是笑的嘴角眉梢都成了月牙状。
“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叫车。”
长久同处一个环境下,人们的互相了解是很深刻的。
小二能够从掌柜波动算盘发出的声响,听出掌柜心情是好是坏。而掌柜也能从小二下楼梯时的步子快慢、幅度大小,听出小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