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两日皇太妃又来到了幽州关的城楼之下,这次她只带了一名随侍,倒也没有急于说正事,反倒是笑着冲城楼上的众人道“隔着城关说话着实太累,不知世子和威远候介不介意请本妃进去坐坐。.eskjk.”
听着皇太妃竟然如此大胆,直接要求进入幽州城,麦高暗想,这怕是有绝对的把握他们不会拿她如何,或是已经安排好了后路,只是麦高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给了她如此的自信。
对方有人愿意送上门来,众人自然不会拒绝,即使是平国公世子,虽说与皇太妃往日有几分情分,但想来两人早已经将那些都放下了,毕竟在家国利益的面前,些许儿女私情似是就有些不值一提了。
将皇太妃迎入幽州府衙,待众人落座,皇太妃也看到了坐于堂中的河真知州,顿时笑道“知州大人倒叫本妃好生为难,之前谈的好好的,怎的突然就变卦了,倒是叫世子和麦大人看了本妃的笑话。”
河真知州故作不解道“还请皇太妃恕罪,本官着实不知太妃所言何意。”
皇太妃面色微沉道“知州大人莫非忘了,上次本妃来幽州关探看北辽属民的安置之事,还是知州大人特意寻来,与本妃商谈此事,如今倒是翻脸不认了。”
河真知州也是个豁得出去的,忙扑通一声跪下,向着平国公世子连连叩头道“世子明察,下官冤枉,实在不知北辽皇太妃如此信口开河意欲何为,但下官绝无悖逆之心,还请世子明鉴,不要中了这挑拨离间之计。”
平国公世子之前就已被麦高交代过此事,自是知道该如何应对,便道“知州大人还请起身,本世子自是相信你的为人。”转而向皇太妃道“太妃还是莫要这般纠缠此事了,你我都知河真知州绝没有权利代表大通和北辽朝廷达成任何共识,您就不要再为难知州大人了。”
皇太妃咬牙道“好得很,本妃今日算是见识了。”转而沉着脸又道“既如此,本妃就和世子说说正事,定国候在我北辽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不知我朝的天辅皇帝如今如何了。”
平国公世子疑惑地看向麦高问道“麦大人,本世子刚回到幽州也没几日,之前是你镇守此处,太妃所说的天辅皇帝之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麦高恭声道“下官也很是费解。”说罢看向皇太妃道“太妃,您也知道本官之前在北辽是见过天辅皇帝的,若是陛下在幽州,下官见了绝不会认不出来,既然如今太妃口口声声说天辅皇帝在幽州城中,不若请太妃明示,陛下如今到底在何处。”
皇太妃怒看向了河真知州道“天辅皇帝是交由河真知州代为安置的,这就要问知州大人了。”
河真知州一脸茫然,转而面带恼怒道“太妃这般三番两次地冤枉下官,真真是没有道理,太妃一口咬定天辅皇帝在下官这里,可笑此事连下官自己都不曾知晓,倒是不如太妃详细说说,天辅皇帝是如何进得幽州,又是何人将他交托给本官的,而本官又将人藏于了何处。”
皇太妃已然明白若是当众询问,河真知州定是咬死都不会认的,想了想便也不再纠缠,歉然道“那或许是本妃错怪知州大人了,还请大人见谅。”转而又向麦高道“之前也有从大通返回北辽的属民,说是北辽朝廷将天辅皇帝送到了大通为质,本妃这才有些慌乱了,据说这消息还是麦大人传出去的,不知可有此事。”
麦高惊诧道“太妃,之前本官和那些受朝廷安置的难民所说的并非如此。定国候传回来的那封信里提及北辽意欲入关,想来是有意与我大通和谈,而既然北辽朝廷愿意臣服我大通,安排天辅皇帝为质自是顺理成章之事。本官也就是随口提了那么一两句,想来是那些北辽属民以偏概全有所误会了。这倒是麦某的不是了,让太妃偏信了这些谣言。”
皇太妃恨恨地道“麦大人是如何认定我北辽朝廷意欲称臣的,未免也有些太想当然了吧。”
麦高点头应道“哦,原来北辽朝廷没有称臣和谈之意,那本官就不是很能理解了,若是并无此意,为何敢要求我大通迎你等入关。”麦高略停顿了下,故作恍然大悟状道“莫非太妃是想靠着定国候为要挟,从而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得不说,太妃您比麦某还要想当然。”
皇太妃冷声道“所以麦大人的意思是不愿意打开关门,也不顾定国候的生死了。”
麦高忍不住笑出声来“太妃,本官觉得您其实没必要这样,直接点岂不是更好,您先是口口声声说天辅皇帝在幽州城,但你我都知道你们北辽朝廷不可能把天辅皇帝送来大通。而后又说是误信传言,如今又拒不称臣,妄想用定国候要挟我等放弃大通百年基业。太妃是觉得我等都是三岁孩童不成,本官倒是觉得,如今您也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还不如直接说说您此来的目的。”
皇太妃见麦高根本没有与她迂回试探的耐心,便直接道“本妃确是代表北辽朝廷要用定国候交换一个与大通朝廷谈判的机会,但绝不是俯首称臣。”
麦高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您早说就是了,这样大家都好办事。”麦高突然换了个话题,像是闲聊般提起“前几日我等抓了个身份不明的十来岁的契丹孩子,我等本来就要将之当做细作处理了,刚好赶上皇太妃连番到访,这才耽搁了些时日。本官虽是见他年幼有些不忍,但是为了边关安稳,如今也只能狠下心肠,毕竟连他的亲人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