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严颇为笃定地道“此事于大人来讲其实并不为难,甚至可算是易如反掌,而且在下还可以告知大人一事,那就是您之前的推测有误,所有那些曾经出城之人并没有被人谋害,都只是暂时被安置在了隐秘之处,以免生乱罢了,大人怕是对皇家商都院有些误会。”
麦高对他语气中那股莫名其妙的理直气壮颇感有些不耐,冷淡地道“你若是皇家商都院派来的说客那就不必多说了,就算他们此番布置没能害人性命,那也只说明他们多少还顾及些大通律法和百姓民意罢了,只是但凡皇家商都院若尚有一线良知,就根本不应在边关如此行事,难道本官还要因着他们一时的心慈手软感激他们不成。”
“你也无需这般顾左右而言他,要本官与皇家商都院和解是绝无可能,还是说说你的条件吧,既然你也说此事不难,就不妨直接明言,何必这般遮遮掩掩的,你越是如此本官就越不可能轻易应承下来。”
王严见麦高如此不客气,丝毫情面也不留,便咬了咬牙,直白地道“在下想要知道大人破解太祖传承谜题的秘法到底是什么。”
此刻不仅仅是麦高,就连韦靖闻言都是惊诧不已。麦高神色莫名地看向王严,转而又看了看他身后随着他同来的那些东北商学堂的夫子们,见他们听闻王严此言面色依旧镇定如常,不少人眼里甚至显出了跃跃欲试的贪婪之色,心下不免更是有些惊疑不定。
毕竟照常理而言,若是谈及如此机密之事,按说应该私下里独自商议才更为稳妥,如今他们竟是这么一大群人一同找上门来,如此就只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所有人都是此事的参与者和知情人。
但若是如此,麦高就实在有些搞不大明白了,从之前的言谈中可以听出,他们这群人貌似都应是听命于皇家商都院,只是他们的言谈举止又过于直白,反倒是显得有些蠢顿,和以往麦高接触过的那些老谋深算之人大相径庭,这样一来,就明显可以看出这群人的行事做派与皇家商都院颇为格格不入。
而且麦高虽知皇家商都院一直觊觎于太祖传承,可就算当日在中州商学堂,被冯山长堵了正着,他也未敢这般直白地索要秘法,只是反复试探罢了。如今为何这群人能这般笃定自己就会轻易将破解谜题的方法如实告知呢,难道说就单单凭借着,他们手里掌握着的武家亲卫和皇家柜坊之人的消息吗,这未免也太过于托大了。
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太祖传承的具体情况已经算不得是隐秘之事,毕竟不论是玉简还是能号令皇家商都院的令牌都已显露人前,而真定府的密室也只能算是个意外罢了,毕竟麦高不认为太祖会建太多密室在大通各处。所以于皇家商都院来说,太祖传承颇为鸡肋,他们现在更急于找到的应是那些契约才对。
麦高想得明白,皇家商都院也不会糊涂,可若是如此,这群人的行径就更为怪异了,以麦高想来,如今皇家商都院针对自己的手段,无论是以势压人还是筹谋算计,甚至是暗下狠手都属正常,但让这么一群蠢材冲到自己面前大咧咧地开口讨要,未免让人颇感啼笑皆非,似乎是有些过于儿戏了,实在不像皇家商都院惯常的行事作风。
且麦高完全可以表面上假意应承下来,随后自是有无数手段糊弄应付,他们根本无从印证,毕竟这些谜题的关窍在这个时代怕是只有麦高自己才能明白。而麦高却是可以借此交换回皇家商都院手中的人质,说不得还能动些手脚从中作梗,让皇家商都院在此事上栽个跟头。以皇家商都院中那些人的头脑不会想不清楚这些,所以怎么会这般轻易地把这么好的一个算计他们的机会主动送上门来,这实在有违常理。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真的能习得秘法,日后顺利得到太祖传承,其实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益处,毕竟玉简的内容他们根本看不懂,至于那些令牌也无非就是个形式而已,如今的皇家商都院绝不可能再听凭持信物之人的号令行事,而那些契约到底在不在传承之处也无从确认,那么皇家商都院执着于此事实在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这边麦高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如此重要之事为何皇家商都院会安排这样一群人出面,莫非是想要混淆视听,还另安排了后手不成。
麦高左思右想也摸不准其中因由,便也不再费力思量,直接好奇地向王严问道“所以你们是想要凭此得到太祖传承,如此说来你们应都是听命于皇家商都院的人,你们此来也是因着皇家商都院的安排,本官推测的可对。”
那王严却是故作高深地道“我等虽是和皇家商都院有些关系,但还算不得是皇家商都院的人,更不会听命行事,麦大人误会了。”
麦高闻言更是诧异,“若你们不是皇家商都院的手下,那你们为何要图谋太祖传承呢,须知,其实就算你们知道了破解之法也没什么大用,你们应该早已知晓,太祖传承中除了有可以号令皇家商都院的令牌外,还有一份玉简,但想必除了本官,这大通朝上下也没人能看得懂。”
“如此一来,你们就算能凭借秘法在大通各处的商学堂中得到太祖传承,又能如何,毕竟皇家商都院可不会因着你们手持令牌就听命行事,加之如今的皇家商都院已然明显算是太祖的一处败笔,本官定然是要拨乱反正,将之彻底铲除的,那你们执着于此,费这番功夫又是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