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面前人高挺傲慢的背影,他恍若看到了那个第一次相见,便将所有人打倒,踩在他的身上,高傲美丽,却又带着些许得意的人,那么强烈的存在感,那么光鲜的色彩,那么激昂的生命力,是身在贫民窟,早已经被生活压断了脊梁,早已经习惯了当一只灰色的老鼠,在暗地里活动的他,消失已久的渴望。
“戚洛,真应该让刚才那些人看看,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更狠毒……”
即墨轩冷笑着,指尖摩挲着对方布满了细小伤痕的指,那是他一点点印刻上去的,这个人身上受到的伤害,大多数都是他给予的,他的掌握松松紧紧,时而掐一下,对方却那么温顺地任由他亵玩,不做丝毫反抗,想象不到,当他第一次将戚洛拖到床上的时候,他是多么的拼死反抗,喃喃着,似是漫不经心:“爱到最深处,便已经成了恨吗?”
“恨?”
怪异地反问了一声:“怎么可能?”
戚洛垂在身侧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位置,满是茫然:“我一直爱他,从第一次见面便再也挪不过眼……”
他痴傻似地重复着先前的话语,比之方才,却更加茫然无措:“我怎么可能恨他?我只是,只是,等的太累了……”
他只是,再也沒有了等待的力气,再也沒有了追逐的资格,所以,他能够做的,便是毁灭,不论是毁灭了那个心底最深处的影子,还是毁灭了自己,都是解脱。
“你可真是懦弱!”
不相信自己可以得到,所以,便放弃自己。他知道,当君天遥那个人死了的时候,戚洛也不会独活,不过,与他无光。
即墨轩垂低了睫毛,笑着将变得冰凉的指尖包裹在自己的手心,用自己那点不多的温暖慰藉着对方,调笑着:“不过,正是这样的你,才吸引着我呀……”
“我们又多久沒做了?”
“现在这个地方不适合,等回去……”
“我看不是地方,而是时候吧?”
讽刺着,转身,他拽住戚洛的发丝,使力,将对方的脑袋向着自己这边按过來,不顾对方因为他粗鲁动作而蹙紧的眉头,即墨轩唇边露出野兽般嗜血的笑容,将自己的唇,啃咬上对方的唇,鲜血,从两个人唇齿交合处不断滴落,将两个人的衣襟濡湿。
唇快要撕烂,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即墨轩看着戚洛紧闭的唇,不耐烦地扇了男人一巴掌:“唔,张嘴!”
红红的巴掌印,粗暴的命令声,即墨轩拽住他的头发的手,越发绞紧,习惯性听从了张嘴的命令,露出了自己包裹在唇间的脆弱,任由对方的舌长驱直入,戚洛的眼神黯淡无光,在即墨轩快要将他的舌头绞断的时候,低哼一声,双手青筋蹦出,控制不住地使出了内力,砰然巨响,他将即墨轩猛地推倒在地。
粗粝的石板摩擦着背部,刺痛的感觉让他战栗,即墨轩毫不反抗,笑着仰视那张被暗黑的阴影笼罩的可爱容颜。
他的眼神,是期待着什么发生的,舌尖轻轻地舔过自己的唇角,将那香甜的鲜血咽入喉中,满是魔魅的男人,向着戚洛露出了獠牙:“來吧,我知道你现在也想发|泄!”
在不确定君天遥是死是活的时候,便像是他,也无法保持正常的面具,他们两个,都需要做一些什么,來转移各自已经远去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