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教主身体如何是你该关心的吗?怎么,等不及了,想要取而代之?”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刻意压低,除了在近旁的林涵之外,无人可以听到交谈的内容,眼见着君天遥唇边的笑越发灿烂,衬托的童归的脸色更加像是黑无常,林涵想要扶额叹息,这两个人,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有仇,一见面就是冷嘲热讽,从來沒有一次安安稳稳的。
“副教主,少主也只是想念教主,关心而矣!”
“你是什么身份,这里哪里用得上你开口!”
童归冷哼一声,袍袖重重一拂,便是一股暗劲传递,林涵沒有想到童归说动手便动手,冰寒刺骨的真气让他的肌肤生痛,他却还來不及拔出腰间的剑,双手推掌而出,只是阻了一瞬,童归冷哼一声,手腕一翻,劲气向上一滑,直扑林涵面门,红润的脸色被冰寒的气体冰冻成一缕惨白,眼看着便要伤在此地。
拓跋云若藏在帐幔之后,看到这里,樱唇微张,脸上一片焦虑担心,脚步微动,几乎沒有忍住,想要冲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对林涵是什么感情,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那个副教主面目可憎。
“副教主,在下的人,还用不到您老动手教训!”
君天遥手中的竹筷一展,筷尖直刺,空气中传來刺啦之声,一寸寸向前递进,将扑面而來的劲气阻住,破开,眼看着便要扎到童归的衣袖上。
童归脸色一红,不是羞恼,而是被热浪翻腾的内力浸染,他的袖摆一收,身子一侧,主动退出了君天遥竹筷的攻击范围。
君天遥慢悠悠地收回竹筷,低头,夹起一片鱼脍,细细品尝:“今日的宴食,林涵可是花费了苦心的,副教主便不要浪费宝贵的时间,只为意气之争!”
越是悠然,越是显出童归的颓势,男人脸上阵红阵白,即使大多数色彩都被黝黑的面色挡住,也看的君天遥颇为可笑。
“哼!”
童归冷哼一声,衣摆一撩,便要坐下,却忽然惊咦一声,低头看去,却是宽大的衣袖之上,留存着一个细细的小洞,微不足道,却足以引起他的重视,因为,那细洞,不止他丝毫未曾察觉,还洞穿了他的里衣,堪堪贴着肌肤,如此的功力,如此的控制力,男人面目扭曲,仿佛看到什么绝不可能的事情,他也忍不装了出來:“不可能!”
“世事无绝对……”
拿出手帕,抹了一下唇,君天遥戏谑地笑。
童归黑黝的脸上露出一抹惊愕与不敢置信:“你的功力怎么可能突破我的冰寒地狱,除非到达教主那样的第九……”
“第九层是吗?”
君天遥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漫不经心:“既然师傅可以达到,我为什么达不到,第九层是人创造的,自然是能够给人练成的,以此类推,第十层,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副教主不恭喜小侄一下?”
君天遥似是沒有发现童归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眉宇微蹙,很是疑惑的表情。
“恭喜了,想來教主一定会很欣慰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童归坐下,无意识地将桌上酒杯举起,仰首而尽,口中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眼睛的焦距,却不知集中在了何处。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