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有些疑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只觉刚才有一股熟悉感隐约残留,“…你那晶丝宝袋里装了什么?”说到这里忽觉不妥,又笑嘻嘻补了一句,“颠着怪沉的,莫不是放了不少好东西?”
“金元宝,银裸子。”谢岙揉揉鼻尖,收好袋口,小心翼翼把宝袋收入了袖中。
白衍:“……”
“你随身带那么多银钱作甚?”戎睚诧异挑眉,金眸露出浓浓鄙视。
谢岙艰难咽了咽口水,“在这世间,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
啧,不是每个人都会幻术随便迷惑一下就可以吃遍天下,也不是每个人都会眼刀杀伤力随便瞅两眼就有人奉上金银财宝!
“……多谢几位公子相助,香菱不胜感激,”挎着竹篮的少女缓过神来,冲谢岙几人盈盈一礼,“小女子乃是北街凌月阁的一等侍女,蒙几位公子爷搭救,仅以此物聊表心意。”
说着,掀开竹篮的蒙布,拿出了一块木牌。漆黑为底,丹红描绘,精致花纹勾勒出一个‘玖’字。
没等其他人有所反应,一道人影率先冲上去,一把抢过,“这是什么?!”
谢岙两眼冒光,灼灼渴望视线几乎那个木牌吞下去。
没错!这种反应正是——
“与经书有关?”一只修长手掌抬起谢岙下巴,强行转移视线,对沾染灯火糕的金眸。
“错不了!”谢岙渴望目光还没褪去,嘴角咧开。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干得好,雪禅!
“经书?这木牌?”白衍满脸纳闷,没看出这两者相关之处。
“凌月阁今夜有‘千里婵娟’的闯阵活动,要想入门,需得有这木牌才可,”香菱掀开竹篮遮布,里面方方正正堆着不少牌子,“小女子正在给请贴上的文人雅士、公子大人去送牌子,敲有人不能来参加,余了一块,就给几位大侠……若是得了头筹,可登我凌月阁高台赏月,还可获赠稀世书卷一册。”
稀世书卷!
谢岙浑身霎时沸腾出澎湃激情斗志。
“如果不想在这闹市吸引妖魔精怪,就把你浑身的阳气被本大爷收回去!”磨牙声贴着耳朵传入,谢岙一抖,连忙收敛情绪。
又问了些参赛之事,与香菱姑娘分别后,谢岙一扭头,发现雪禅还留在原地,“雪禅?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雪禅一脸疑惑摸着脖子,隐约觉得有些刺痛又似乎是幻觉,听到谢岙声音抬头,见那两根眉毛上挂着担心,忙摆手,迈步跟了上来,“啊…没、没事的,恩公无需在意……”
……
洛安城,西桥
凌月阁前,火树银花,花灯悬檐,宝钩帘,悦耳丝竹阵阵传来,一派热闹景象。
戎睚半路忽说有事,稍后再到,谢岙几人便在入阁之时交代侍从一二,然后出示了木牌,绕了屏风进去。阁内满目宝架珍品,壶光流转,酒香诱人,侍女无一不是粉纱罗裙,身段款款,每每路过便是暗香盈袖,勾得那些品茶的孤高雅士也不由频频回头。
而那所谓‘婵娟四阵’,说白了就是琴棋书画,每过一关,便可向上移步一层,而那头筹之人,也敲可以到最高一层的露台。
“请问几位公子,是哪一位要闯阵?”一名侍女端着笔墨而来,“还请在此卷上签字。”
“我…”谢岙正以百分之三百的昂扬斗志准备伸手,忽听旁侧楼梯上传来两道人声。
“荒谬d谬!中秋夜谜题本就是玩闹取乐罢了,竟然出那江淮名妓秦艳艳难倒状元郎的诗句,要知这句子已经百年都未曾有人对上!”
“嗨,你那算啥?我侥幸抽了个略简单些的,好不容易上了第三层,谁知竟然摆出千年前稀世罕见的残缺棋谱来!也不知这凌月阁的当家如何弄到这些玩意!”
两名男子自楼上走下,一路叹气到门外。
谢岙满腔斗志直线下降干瘪,伸出的爪子一转,果断拍在了白衍肩上,“就靠你了,白少主!”
啧,这么高难度的问题,当然要依靠看遍上古史籍、奇门方术、野史外传、善本孤本的白泽少主!
“这有何难?”白衍痛快答应,提笔在那卷上龙飞凤舞,末了还摇开浩云折扇,冲侍女笑笑,“有劳姑娘了,不知每上一层可否带着家眷亲友?”
侍女立刻醉红了脸,两颊比纸上朱红还艳,“公、公子客气了,这是奴婢的分内之事……若是公子希望他们同去,只需交了银钱买下通行的牌令即可……这也是为了防止他人误入乱闯……”
不消片刻,几人被领着坐下,台上白衍已经抽了谜题——仅用古琴七根弦,奏一首曲子出来。
淌淌琴声如水贯入,俊逸青年攘袖扶琴,凤眸微闭,一拨弦,一勾指,勾出无双fēng_liú,拨出浑然天成的渊博儒雅之气,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看得两眼愣愣,伸脖子,抬屁股,几欲离开座位凑上前,搁茶碗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待到一曲作罢,厅内皆是惊叹之声。
“厉害,真是厉害v用七弦就能弹出如此仙乐!”
“这曲子我十年前曾听过一次,当年‘一曲惊天下’的谭乐师在都城设宴而弹,千两闻瞬音,就是这曲,说是什么珍藏孤本,错不了!”
“难怪如此动人,竟是绝世罕见之曲!”
谢岙看到白衍轻松闯关,也不由惊目啧啧,喃喃道,“原本以为白衍只是无所不知而已,没想到这琴弹得也不赖……”
“不差?”雪禅疑惑道,“莫非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