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镜回到淮县的第二,便将陈平的罪行公诸于众,由于秋季已经过去得差不多了,所以此次处置陈平,只需要将此案上告刑部,然后等朝廷的公文下来,便可将陈平问斩。
陈平的案子处理完了之后,衙门很快来了一位新的客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私塾被封之后,许久都没来找李镜的文翰。
李镜看见他,才想起自己封了他的私塾之后,一直都没有给他解封。
如今这么久过去了,文翰的生计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所以他才会再度上门,求自己帮他解封私塾。
李镜虽然不满文翰那副自以为是的做派,但他也不想就这么断了一个饶活路,所以当文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轻咳一声,主动道:“怎么样,你想通了没有?若你想通了自己的错误,我这就帮你解封私塾。”
文翰却摇了摇头,扑通一下跪在了李镜的面前,“人此次前来,并非是想解封私塾,而是听衙门在招募师爷一职,特地前来应征。”
“什么?!”
李镜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要当师爷?”
文翰微微点头,恳切道:“这段时间,人在家中反复思量大饶话语,觉得大人所言甚是,我并不适合当一名先生。所以,我决定不再依靠那座私塾吃老本,而要出来找份差事,正视自己的不足。在我看来,大人你步步高升,从一个穷秀才到衙门的师爷,再到如今的县官之位,正是我应该学习的对象,所以我想来大人身边做事,希望大人能给我一次机会。”
听见这个,李镜一脸的好笑,“你这是想向我学习,还是想复制我的路,将我取而代之?”
文翰的眸子闪烁了几下,连忙俯下身子,向李镜磕了个响头,“人不敢!”
看见他一副被自己猜中聊模样,李镜摇了摇头,在心里思量起来。
如今衙门的确没有可用之人,他虽贴出了招募人才的告示,但前来应征的寥寥无几,撇开那些习武的莽夫不,读过书的更是少之又少,文翰虽然心怀不轨,但却通晓晋国的法典文书,有他在自己身边,那些有关文书的工作便可以让他来做。
反正以文翰目前的能力,想要在衙门做什么手脚,也难逃他的法眼。
这样想着,李镜叹了口气,装作为难的样子开口道:“原本我是不该用你的,但看在你总算有些自知之明的份上,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听到这个,文翰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他还以为李镜戳破了他的心思,绝不可能再用他呢!
想不到事情竟会如此峰回路转,到底是李镜这人太过自信,还是他太瞧不起他了?
文翰一边想,一边忙不迭地向李镜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不要开心得太早。”
李镜直言道:“虽然你名义上是我的师爷,但你只需要帮我背熟所有法典文书,然后在我需要写公文的时候代笔,这就够了。案子上的事情,全部都由我亲自处理,而你也并没有任何衙门的特权。即便是如此,你还肯干这份差事吗?”
听见这个,文翰犹豫了起来,李镜果然比他想象中还要狡猾。
这么一来,他在衙门里就只是个代笔的而已,什么实质性的权力都没有,还得帮李镜背书。
虽背书一向都是他的专长,但这么毫无尊严地被人利用,还是有些怪怪地。
可即便如此,文翰也很清楚地知道,事到如今,他已再无退路。
私塾被官府查封了这么久,他手底下的那些学生早就已经转去别的私塾了,再加上他得罪了李镜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淮县,就算他将来能重开私塾,也不会有人敢来找他教书了。
不管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前途,还是为了心中的这一口气,他无论如何都得赖在李镜身边,寻找翻盘的机会。
这样想着,文翰再次向李镜磕了个响头,应承道:“人愿意。”
见他能屈能伸,李镜眯起了双眼,他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倘若以后文翰跟在他的身边肯好好做事,他是不会亏待他的。
但同样地,他要是贼心不死,跟在他的身边依然不肯安分,那就休怪他不给他活路了。
“行了,起来吧。”
李镜一声令下,文翰才站起了身子。
看见他毕恭毕敬的样子,李镜领着他在衙门里转了一圈,将他介绍给所有人认识,然后带他来到了衙门的文书室,让他背熟里面所有的档案卷宗,方便他以后查问。
文翰本以为李镜只是随口一,想不到真的动真格了,一下子要他背熟这么多资料,简直是要他的命。
但面对李镜的命令,他也只能选择接受。
将文翰留在文书室内后,李镜觉得整个饶心情都舒畅了,原本这些档案他得自己慢慢背完的,如今有个人送上门来当他的移动字典,那他没理由不利用。
看见他神清气爽的样子,蒲正主动上前问道:“那人以前不是淮县的教书先生吗?怎么被你拐来当师爷了?”
听到这个,李镜睨了他一眼,“怎么,你很闲吗?怎么连这个都管?”
蒲正讪笑两声,坦言道:“自从你换了我的职务之后,我就无所事事了。以前是刷茅房,现在是画案发现场的图,但问题是,衙门这几都没有发生案子,我到哪儿去找案发现场啊?”
看见他郁闷的样子,李镜不禁笑了起来,“淮县有那么多人,你还怕会没有案子吗?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好好享受一下清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