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家家大业大,丰田有两个儿子,次子丰子月年龄尚,如今能帮他打理生意的就只有丰子年,想不到他竟会舍得将丰子年送进衙门当差,这也着实有些令人意外。
“是啊,师父。”
听到丰田帮他出了心事,丰子年立刻开口道:“我知道自己这次荒唐至极,不该打着你的名号在街上招摇,虽然事后证明了此事另有内情,但也不过是我侥幸罢了。”
“嗯。”李镜微微点头,“你知道就好,不是每次都能这么走运,刚好碰见一个案子另有内情的。”
丰子年苦笑起来,直言道:“所以,我想进衙门当差,跟在师父身边学习,以师父的本事,应该可以教会我如何做人。”
看见他诚恳的样子,李镜点零头,答应道:“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自然不会拒绝,反正自从我收你为徒之后,也从未教过你什么,就让你留在衙门耳濡目染,看看能不能有所长进吧。”
听到这个,丰子年欣喜若狂,立刻蹦了起来,“多谢师父!”
看见他得偿所愿,丰田欣慰地笑笑,转身对李镜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将犬子交给李大人了。”
李镜向他拱了拱手,直言道:“日后子年在衙门受了苦,丰老爷可别心疼。”
丰田笑了起来,拍着胸脯答道:“李大人请放心,只要你能帮我教好这个傻子,他吃多少苦我都不会介意。”
决定将丰子年留下后,李镜便同样将他交给了林斩,当初他跟丰子年不打不相识,所以他很清楚地知道,丰子年的武功做个捕快绰绰有余。
况且,衙门现在也没有其他的职位适合他,总不能让他一个阔少爷去当仵作吧?
想起仵作一事,李镜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他派任劳出去找人,按道理就算他没有找到,也应该寄信回来报个平安。
可这么久以来,任劳他音讯全无,也不知是在外面出了事,还是他拿了钱直接跑了。
但李镜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不大,他给任劳的银子不算很多,他没理由为了那么点钱,就抛下自己在淮县的家人一去不回。
想到他的家人,李镜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迅速找来林斩,询问任劳家住何处。
林斩听见李镜提起任劳,才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连忙开口道:“启禀大人,任劳他家住在城东,家中父母尚在,他爹是个渔民,常常在城外钓些鱼回来给他娘卖。”
“渔民?”
李镜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走,陪我去他娘的摊位上买几条鱼。”
“是,大人。”
在林斩的带领下,李镜很快来到了任劳他娘的摊位,由于此时色尚早,所以她的鱼摊还有不少鱼在卖,她远远看见林斩过来,立刻热情地与他打起了招呼,“林捕头,来买鱼啊?”
“是啊。”
林斩朝她微微一笑,接着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李镜,介绍道:“这位是新任县官,李大人。”
“李大人?”
任劳他娘脸色一变,立刻走出摊位,就要朝李镜跪下,“见过李大人。”
李镜连忙伸手将她扶起,温和道:“任老夫人,不必这么客气,这里不是公堂,你无需向我下跪。”
任劳他娘微微点头,眼眶却红了起来,“李大人,几个月前,我们家任劳你交给了他一项重任,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想不到却一去不回,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这……”
李镜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问题,任劳他娘就率先问了出来。
看来这段时间,任劳是真的没有跟家里联络,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在林斩的帮助下,李镜强行将任劳他娘扶了起来,尴尬道:“他的确是被我派出去办事了,可能一时之间还无法回来,任老夫人你先别担心,也许过年的时候,他就回来跟你们团圆了。”
听到这个,任劳他娘微微点头,看起来松了口气,“我想也是,那孩子一心想在衙门里做出成绩,想来这次一定能立个大功吧?”
“额……呵呵,是的。”
李镜一阵心虚,任劳他娘如此朴实,万一任劳真的在外面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的孽可就造大了。
任劳他娘没看出李镜的不妥,还热情地回到摊位,给李镜和林斩一人包了五条鱼,笑眯眯地递给了他们,“李大人,林捕头,拿这些鱼回去吃吧,别跟我客气。”
“好嘞。”
林斩顺手将鱼接过,平时显然也没少做这种事情。
李镜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他才连忙摸出一锭银子,塞到任劳他娘的手中,讪笑道:“平时没少吃您鱼,今无论如何都要付钱。”
“这怎么可以?”
任劳他娘推却道:“我们家任劳以后还要仰仗你和李大饶照顾,这点鱼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不行不校”
林斩强行将银子放下,急切道:“咱们大人公正廉洁,若白白收了您这鱼,岂不成了受贿吗?”
“这……”
任劳他娘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看了李镜一眼,“既然大人不方便,那这银子我就收下了。”
“嗯。”
李镜微微点头,不敢再多什么,立刻带着林斩离开了现场。
林斩看着他匆忙离去的样子,脸上写满意外,“大人,你怎么了?”
李镜一脸头疼,“林斩,任劳被我派出去后,至今未归,你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