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刁立人鸠占鹊巢,霸占了蒲家的家财之后,他就将蒲府的院子打通,挖了个通道,可以直接逃出城外,以避免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自己会被秋后算账。
今日,这条通道就派上了用场,让他可以带着儿子直接逃跑。
刁勇背着一个装满了金银财宝的包袱,气喘吁吁地跟在刁立人后面,二人好不容易爬出地道,他哭丧着脸向刁立人问道:“爹,我们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吗?”
刁立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呵斥道:“你不想要命的话,就自己回来吧!”
看见刁立人决绝的样子,刁勇的脸色愈发难看,他闷闷不乐地跟在刁立人后面,嘟囔道:“我们就这么走了,万一有一天娘回来了,岂不是再也找不到我们了?”
听到这个,刁立人脸色一沉,怒骂道:“你要老子说多少遍才行,你娘丢下我们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刁勇抬起眸子望着刁立人,嘴巴微微蠕动了几下,想张口辩解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来,刁立人一直都告诉他,他娘嫌他资质愚钝,带起来太累,所以直接丢下他们跑了。
可在他的印象里,小时候娘明明很疼他,疼到不舍得苛责他半句。
这么爱他的一个娘,怎么会突然就不要他们了呢?
刁勇疑惑极了,可这么多年来,他娘的确没有回来过一次,即便他的心里再怎么怀疑都好,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看见刁勇一脸颓废地跟在自己身后,刁立人轻咳一声,语气缓和起来,“勇儿,咱们现在不比以前了,我们两个现在是落难的人,随时都会没命,你实在不该再对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心存幻想。”
听见这个,刁勇勉强点了点头,跟着刁立人一起向他们城外的宅子跑去。
在那里,刁立人早就准备好了马车和干粮,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落难的时候方便逃跑。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李镜一来到淮县,就已经偷偷地查清了刁家在城外的房产,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刁家落难的时候,断了他们的后路。
这次他下定决心要将刁家一窝端了,自然也派人在城外做了埋伏,只要刁立人父子一出现,那些人就会蜂拥而上,将他们父子俩一网打尽。
刁立人父子被官兵们逮住的时候,心里还在畅想着离开淮县后的生活,反正他们带了大量珠宝逃跑,不管日后去了哪个县,都只有好日子过,没有苦日子。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来不及离开淮县,就已经被李镜派来的官兵抓了个正着。
刁勇学过武功,还想拿着剑挣扎几下,但他身上背着一大袋金银珠宝,哪里会有衙门的官兵灵敏,所以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已经被官兵们擒住,绑了个结结实实。
眼看自己大势已去,刁立人整个人都颓了,半天都没有说话。
反倒是刁勇不甘心地大声嚷嚷起来,“你们在干嘛?凭什么抓我们?”
那些官兵冷笑一声,讥讽道:“刁少爷,你们刁家连屈大人都敢谋害,早就该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
刁勇一噎,接着狡辩道:“没有的事,我们什么时候这么做过,你们无凭无证的,休想诬赖我们!”
那些官兵冷哼一声,鄙夷道:“有没有证据,你们上了公堂在说,反正我们接到的任务就是要将你们捉拿归案。”
眼看这些官兵油盐不进,刁勇不得不改变态度,向他们求情,“各位官爷,你们行行好,放了我们父子俩吧!我们身上有的是银子,大不了我们全都给你们,只要你们肯放了我们,这件事情没有人会知道。”
听到这个,那些官兵相互对视几眼,有好几人的脸上露出了犹豫。
刚才抓这两父子的时候,他们不是没看见他们包袱里的金银珠宝,只是那个时候,他们一心想着抓人立功,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如今刁勇提醒了他们,他们心里难免有些心动。
“若是拿了这些金银珠宝,我们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其中一个官兵领着众人来到暗处,轻声说道。
那些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有些犹豫,“挟带私逃,只跑屈大人不会放过我们。”
“我们一起离开淮县,找个地方将珠宝分了,不管去哪儿都衣食无忧,屈大人也管不着我们!”
“可……可我老娘还在县里,我不能丢下她就这么跑了。”
“我爹也还在县里呢!咱们有了金银珠宝,日后再雇人回来,接他们一起离开,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听见那人的煽动,其他人很快就被他给说服了,谁让刁家父子俩身上的珠宝太多,就算他们当几辈子的官兵,也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银子。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他们没理由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刁勇看见这些官兵都被自己给说动了,立刻转身望向刁立人,兴奋道:“爹,咱们有救了。”
刁立人阴沉着脸,一点能逃跑的喜悦都没有,他之前谋划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能摆脱以前的苦日子,现在要他家财散尽,换回条命,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刁勇见刁立人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心里疑惑之余,却又不得不开口安慰,“爹,你不要担心,就算咱们没了银子,我们有手有脚,难道以后还会饿死不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听到这个,刁立人的神情微动,情绪总算有所缓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