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还有这等好处,又见老道人答应做法驱邪,围观的人群顿时喜笑颜开。
“道长慈悲!”
“道长慈悲啊!慈悲……”
“好个假老道,竟想坐地起价?”看着众人纷纷拜服老道人,王青虽然心中腹诽,但还是恭敬的躬身作了一揖,“道长真是慈悲为怀,令人敬佩万分!届时我必奉上滋补药材,虽然不能增补阳寿,但也可令道长快些恢复元气。”
所有人都在低头向着那假老道弯腰作揖,除了江二,只有他孤零零的杵在边上,一双眼睛在假老道和王青身上来回打量,时不时还看上一眼那三根仍然杵立如柱的筷子,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韩元恺匆匆从院里走出来,恰好见到这幅场面,撇下方才那实在尴尬的一幕不想,一扭头又见江二正打量着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真是古怪的……”韩元恺一开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虽然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迈步向他走了过去。
老道人对着众人虚扶一把,口中说道:“诸位快快免礼,替天行道这都是贫道应尽的本分,各位乡亲无需如此,快快请起!”
弯腰作揖的村民便也陆陆续续的直起身子,忽然,人群里也不知谁起了个头。
“里长老爷,你家公子不就是额……道长要找的人吗?”
“对啊,这不是正合适!”
“江二,我老婆子说句公道话,翠翠女娃模样长得确是俊俏,还识文断字会医术,人也手巧心善,在庄里是出了名的好闺女,按说得多好的后生才般配得上,可咱里长老爷家是十里八乡也排的上的大户,并不算埋没了翠翠女娃,你还是应了吧。”
“何止不是埋没,这还是他江家高攀了我们王家人呐!莫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这婆娘!莫扯那许多杂七杂八的,里长老爷,为了全庄的安宁,您还是尽快和江家商量着把这门亲事给办了吧。”
“择日不如撞日,反正也耽误一天功夫了,趁着天色还早,不如你们两家就趁着今日把事情办了吧,也算给村子冲冲喜去去邪气!”
“对嘛,还可以请道长主婚,昨夜庄里人可吓得够呛,可不敢再多耽搁了!”
“哦,竟有此事?”老道人瞟了眼王青,随后伸出手来掐指一算,“那倒是赶巧了,今日正好是黄道吉日,你们两家可愿结成这门亲事?”
见众人七嘴八舌的撮合着亲事,王青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却还得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假意推辞道:“这……不可,万万不可!小儿天生痴傻愚钝,这如何般配得上江家姑娘?实在是……”
“好戏法,真真的好戏法!”
听完韩元恺的一番低低耳语,江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余光往身旁睥睨一眼,随即一咬牙,口中高声喝道。
此话一出,正一脸笑对着众人摆手的王青,口中那后半句得意的托词硬生生被憋回了肚里,回过身来看着面前这变得有些陌生的汉子。
吵吵嚷嚷说着讨巧话的人群霎时安静下来,纷纷向着院墙根下瞧去,村民们脸上神色各异,有好奇、嘲弄和可伶,更多的人则是一脸讶异,似乎不敢相信,方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出自那个墙根下孤独的身影。
拽紧手里的筷子,穿过无数的异样眼光,江二一步步走上前去,看着老道人继续朗声说道:“敢问道长,这筷子立不立得住,怕不是全凭您的心意摆弄?哼!好手段,真真的一身好戏法!”
“额……”面对江二这突如其来的诘问,老道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王青心头也是一惊,见局势有些紧张和尴尬,他慌忙劝道:“咳咳……江二,休得胡言,道长您千万不要跟他见怪,江二他也是……父女情深,一时着急说错了话,是吧江二?”
见王青拦在自己和老道人中间,江二也就停下脚步,盯着王青的头顶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还有昨天夜里也是道长您变的戏法吧?是用的鳝鱼血么?”
老道人闻言心中大惊,又见村民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他竟有些乱了阵脚,吞吞吐吐的说道:“什么鳝鱼……贫道……贫道听不明白,什么戏法?你若要看戏便去戏班子街市上瞧去,贫道只会道法不会戏法。”
江二从身后掏出一把干筷子,直直的伸出手臂,看着躲在后头的老道人说道:“那湿筷子道长您立的起来,不知道这干筷子您是否也能立的稳当?”
老道人怒道:“什么干的湿的,贫道一番好意,你反而三番两次污蔑与我,真是不识好歹!既如此,贫道这就告辞了!”
“道长请留步!”王青一把拉住转身就要离去的老道人,愤愤的扭过头来,粗短的脖子难受的昂着,“江二,莫要空口白牙污人清白,你说这话有何凭据?你要是瞧不上我家就直说!”
王青话音刚落,人群里顿时就有提出质疑的人,还不少,群情激愤的。
“江二,素闻你平日里老实憨厚,今日是谁教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啊,江郎中,这可开不得玩笑,干系一庄子人性命的大事,”
“胡说八道!就是不想嫁女儿,我看是想着山鸡变凤凰咧。”
对这些旁的声音,江二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道:“是有人妖言惑众还是真的有妖邪作乱,门上的血手印子何故一夜消失?只要弄些鳝鱼血涂于门板上,今晚乡亲们守在暗处一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