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虽然可能是陆大虎回来,但还是谨慎些为好,韩元恺不敢冒险,如今身手最好的江二受伤不起,可为助力的陆大虎又不在身边,江家父女俩的安危全都系于他一身了!
好在选的这处歇脚这处还算隐蔽,三人静静的藏在树后,韩元恺抓着弩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外边声音传来的方向,不敢有丝毫大意!
陆大虎已然尽力将脚步放轻,他双手捧着一兜的野果小心翼翼的走了回来,四下有一点动静他都得屏住呼吸好好听一下,生怕那些人追了上来。
山风时不时便会“呜呜”的嚎叫一阵,鸟叫虫鸣也是这般,乍起乍消!
好在都是虚惊一场,陆大虎提心吊胆的走了一路这才回到了地方,远远的却只见露出的半条马尾巴,而无半点人影。
陆大虎又惊又疑,既怕那几人不信任自己弃自己而去,又怕是他们已然遭了毒手,他顿时冒出一身冷汗,在灌丛后蹲了一阵,终究忍不住迈开步子走了过去,一路上却并没发现什么打斗痕迹,他心里却仍焦急,顿时加快了脚步往不远处的几棵树走去。
果然就见韩元恺从树后边走了出来,陆大虎忙松了口气,问道:“出什么事了?”
韩元恺摇头道:“没事,只是方才与江姑娘闹了点小误会,所以听到有动静便有些一惊一乍的,大虎兄弟,你在林子里没发现什么情况吧?”
“嗯,”陆大虎对他如此的听力有些吃惊,但也没多说什么,“不过我觉得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还是快些离开为妙,那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陆大虎说着走上前来,将兜里的野果子兜到他们面前,一人一把分了。韩元恺接过他递来的野果子,捏起一颗咬了一口,入口又酸又涩,但却解渴。
分完果子,陆大虎又走到外头寻了个隐蔽所在,一边轻轻缓缓的嚼着果子一边小心谨慎的望着风。
犹豫良久,韩元恺忽然说道:“江叔、江姑娘还有大虎兄弟,我想咱们不如分开走吧,既然他们是为我而来,想必你们不跟我在一起或许还不会有这般凶险处境。”
“后生,不记得昨夜一庄人的血案了么?”江丰有些虚弱的摇了摇头。
走也不妥,不走也不妥,确实陷入两难的境地,韩元恺心头一震没有再说话,已是绝了这心思,却不知外头的正啃着野果子的陆大虎却是心思活泛了起来。
拿着张手帕擦野果子的江翠翠见他不再说话,也松了口气,她倒是不会疑心韩元恺这么做是贪生怕死。几人默默无言的吃了顿又苦又涩的野果,虽然味道不好,到底也是垫了下饥肠辘辘的肚子,又稍稍歇了一小阵,待江丰脸色好了些,几人便又打算继续动身。
韩元恺四下望了几眼,回头问道:“江叔,你对附近地形熟,面前便是西北方向,如今咱们该往哪里走?”
江二道:“东边北边几个县闹起来了,往乱的地方去,越乱……咱们就越安全。”
韩元恺沉默片刻,却是心头大乱拿不定注意,脑中将这几日所经历之事快速过了一遍,突然又朝外边的陆大虎问道:“大虎兄弟,你家老爷到底找我做什么?”
大嚼特嚼的陆大虎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吐出粒果核,说道:“我也不知,我们做下人的一切都是听从主人家吩咐办事,怎么,你要去找他么?”
……
已是晌午之后,方浣带着人风风火火追了一路,一路上尽是烟灰弥漫,幸好身边有寻踪察迹极为厉害的灰袍老者在,方浣对他也是深信不疑,就这样追了一夜又大半天,终于在一处林子里,找到了一些痕迹。
方浣捏着粒新鲜的果核,起身道:“师父,您看!”
灰袍老者赶了这许久的路,身子已有些吃不消,加上昨夜受伤,脸色越发苍白,不过见到没有最错方向,也是士气大振,遂低声喝道:“他们没走远,追!”
林中已是骑马难行,拗不过灰袍老者的方浣便留下一人在后牵马慢行,便带着其余几人弃马步行当先往前追赶。
“咕噜噜......”
又走了好一段,仍然没有走出这片大山,一行人腹中又已饥饿。
剩下不多的大饼留着给身体虚弱的江丰,其余几人便只能靠野果充饥,这次轮到韩元恺出去寻些野果回来。
他正四处寻着结有野果子的树,却是不巧走了好久都没有遇见一颗,不知不觉的便走得有些远了,他正打算往回走,忽然听到有些许动静从后边传来。
韩元恺急忙往另一边远离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幸好林子茂密,躲藏之处极多,他很快就找了处地方藏身。而去他还特意往旁边跑了好一段路,生怕前头那几人被自己牵连了。
静静伏在灌丛堆里的韩元恺听着脚步声慢慢的逼近,心里已是如拨浪鼓般起伏不定,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一般。
“噼里啪啦……”
踩在枯叶上发出的脆响此起彼伏,来人不少!
凝目四望的方浣一马当先,循着痕迹和方才的些许动静一直往前追来!
韩元恺透过茂密的灌丛,只隐约看到一双皂靴,估摸着离自己藏身之处还有二三十步,韩元恺心跳的越发的快,虽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越是如此,那心脏跳得就越是不争气的跳得越快起来!
“砰!砰!砰!”
心头震如擂鼓,韩元恺索性并不去看外边,闭起眼睛听天由命。不想如此反而静了下来,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