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青山山寨之中,寨中之主黑罗刹正在寨子中烦闷的走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忽然有一人匆匆忙忙的跑了来,语气急促的说道:“大当家,小的找遍了,二当家并不在寨子里。”
黑罗刹眉毛倒束,怒道:“什么!你可仔细找了?他身边的那几个亲近人呢?”
那人倒退两步,慌里慌张的道:“回大当家的,小的在寨中找了个遍,二当家身边人也全都不见了。”
黑罗刹愤愤道:“哼!定是偷摸着离开寨子下山去了,昨夜是谁看守哨塔?为何不示警?”
“大当家,是麻子他们几人,他们......也不见了。”
“哼!竟敢违抗命令,私自下山,这寨中到底谁说了算!气煞我也!”
黑罗刹恼怒的喝骂声在大堂中回荡,茂密的山林上方飘着一阵阵浓浓的山雾,黄罗刹带着十几个人正往山底下走去。
他们后半夜从寨子里偷偷溜出来,已然走了快两个时辰,离得山寨远了一行人才敢点起火把,先前抹黑赶路,所以脚程便慢了许多,如今天已破晓,这才正快要下到山脚。
眼看天色已经透着亮了,他们也将手中的火把熄灭,走了半夜的山路,一行人腹中又饥又渴,便寻思着先找个地方歇脚,走了一路也有些疲惫的黄罗刹听了自无二话。
一行人就近找了处干燥些的地方,又安排了人站岗放哨,便都靠在树干上掏出了身上带着的干粮和水囊,大快朵颐着起来。
大早上的,林子倒也无人走动,加上寨子的赫赫威名,这些附近的村民更是不敢到这片山里走动,加上后头一直没有人追来,想着跟着二当家的立了功劳,回去也不怕大当家责罚,更何况还有二当家的在前头顶着,是以他们都并不在意,紧绷的神经有些放松了下来。
但黄罗刹也并没有跟其他人一般放松警惕,他前后都安排了哨子,见没有什么异样,才在打扫干净的地方坐下,歇歇气力。
却不知五六十步之外,正有三人从土坡上探出脑袋往这里瞧!
缩回脑袋的两个锦衣卫对视一眼,不用说话便有一个锦衣卫探子悄悄往后头挪动身子,轻手轻脚的走远了才小跑着去了。
往后边跑了一阵,这探子才来到带着其余人赶上前来的周滨跟前,急急地抱拳说道:“大人,前头发现十二个人,正在前头歇脚身边都带有兵刃,瞧着像是从山下下来的山匪。”
闻言,周滨望着前方迷迷蒙蒙的林子,沉吟道:“林中雾气重,加之山路地形不熟不易追击,莫要惊动了他们,所有人下马,就地隐蔽!”
顿了顿,周滨又道:“单封,吩咐下去,让咱们的人到前头埋伏,等他们自己踏进渔网,尽量留活口。”
“标下遵命!”单封一摆手,跟在身后的十余个锦衣卫也都跟着下了马,随在他身后往前如猫般的摸了过去。
看着周滨翻下马背,县令齐高兴也赶忙在手下衙役搀扶下了马,然后大手一挥,让自己那小舅子刘班头往后传令!
传令之人所过之处衙役们便纷纷如饺子下锅般的落下马来。李阳成一行牵着匹正随着衙役们藏到林中,忽然见周滨也走了过来,李阳成忙迎上前拱了拱手。
周滨看了眼不远处的崔俨霏,说道:“李公子,还有这位应该是崔家的公子吧?”
李阳成强笑道:“大人,舍弟正是姓崔。”
说着,李阳成便扭头道:“表弟,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见过周大人?”
周滨淡笑道:“不必见礼,原来果真是崔家公子,李公子,令弟虽长得纤弱,却是让人刮目相看。”
瞥了眼他身边的锦衣卫探子腰间那把弓弩,崔俨霏突然开口说道:“大人,本公......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听她终于开了口,而且一开口便是有事相求,周滨既讶又奇,便温声问道:“哦?崔公子姑且说来。”
......
黄罗刹一行人歇了一阵,太阳已经爬了出来,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和山雾落在身上,见已经歇了好一阵,便站起来径直往山下走去,旁边的人见状也纷纷站起身来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坡后,单封带着人趴在堆满厚厚落叶的地上,身上也覆盖着一层落叶,全都一动不动,在幽深的林子里几乎瞧不出半点破绽来。看着他们一步步靠近,单封嘴唇微启,只待再近些便要动手!
忽然,走在前头的黄罗刹停下了脚步,心里莫名其妙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觉,
身后跟着的人见状,也纷纷止住了前行的脚步,望着前头浑身绷紧的黄罗刹,他们也提起了戒备小心的看着前边的林子。
见还有二十来步他们就进了埋伏圈,可却又停住了脚步,单封眼睛一眨也不眨,趴在落叶堆里的锦衣卫更是大气不出。
黄罗刹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忽然扭过头去瞥了眼,只见满地都是厚厚的落叶,一切正常似乎并无异样。
可仔细一瞧,他还是瞧出了端倪,落叶堆底下竟然冒出几缕淡淡的烟来,在荫蔽的林子里不仔细瞧还真不易察觉!
黄罗刹转过身朝后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加上心里边也隐隐察觉出附近有些不太对劲,便握紧了手中兵刃。
黄罗刹站定了身子,拧起了两条眉毛,双眼在面前这些惴惴不安的人脸上乱扫着,忽然,他眼睛稍稍眯起大声道:“麻子呢?怎不见人,还不快回去找找!”
眼见那些人做出这番诡异的举动,单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