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城,这几日是闹得风风雨雨,先是锁城,如今便连州府师爷房豫也出了事,被锦衣卫拿了不说,一早还被发现死在房中。
官府虽然有意将消息压下,但风声还是不胫而走,陇西李氏一脉如今的家主李弘祁这几日都不曾出过门,每日都在庭院里读书品茶,又有婢女在旁摇扇,很是清闲,但眉间的愁意却是出卖了他。
李弘祁轻品一口,便放下手中茶杯,又捧起书翻看起来,却在此时,突然听到院子外边响起急急的脚步声。
“老爷、老爷,有消息了,公子派人回来了!”李府老管家一摆手,让跟在身后那人先候在外边,这才迈着小碎步踏进院中。
正坐在廊下李弘祁将手中捧着的书放下,有些疲倦的揉着太阳穴道:“叫他进来!”
“还不快进来!”老管家回身摆手喊道。
这人原本乃是张家的护院,是以第一次进这处处彰显大气的李府有些拘束。“小人见过……见过李老爷!”
将手放下,李弘祁捧起茶杯嘬了口、方幽幽说道:“成儿他怎么不回来,事情办砸了也就砸了,还不敢回来么?他没事吧?”
这人忙道:“回老爷,公子他没事,公子让小的替他带回一句话,公子他说那人可能并没有死,还叫李老爷……”
“什么!”李弘祁睁开双眼,有些吃惊的回过身来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李老爷,那人似乎并没有死。”这人哪里知道许多,只知道如实复述李阳成告知与他的话。
见这人有些呆,站在他身旁的老管家忙斥道:“老爷问你话呢,还不快把话说清楚!”
“回……回李老爷,这话都是李公子叫小的说的,其他的小的也不太清楚,李公子还说请李老爷再派人帮着寻找一人。”
“谁?”李弘祁追问道。
“这人与小的同为新寺镇张老爷家护院,名叫陆大虎!”
……
陇西城,州府衙门。
因师爷房豫一案,推官王牧今日从早上便忙到了现在,连午饭也顾不上吃,虽然早上有吃了些稀饭馍馍填过肚子,但这半天功夫又是勘察现场又是盘问,此时他早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咕噜噜……”
身边的书记官听见这令人尴尬的动静,不由看向正襟危坐的王牧,想了想便起身走到他身边,说道:“大人,这厮如此受刑还这般嘴硬,会不会真是有隐情?”
“也罢,先将这厮押下小心看管,择日再审!”
“大老爷,呜呜……小人真是冤枉,那送饭的真不是我!求大老爷明鉴!”
看着房豫一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差了个凶手认罪画押,虽然如此,不过王牧倒也没有太过犯愁,反正三个锦衣卫的嫌疑已经洗清,管他凶手是谁,只要不会引起朝局震动便是了。
想起今日得到消息赶到府衙,刘如铎便明里暗里的示意,王牧打着呵欠站起身来,待堂上衙役将那从家中提溜来的客栈小二又被提溜下了堂,他这才动身走出了大堂,准备出门随便吃些东西,好好祭祭这饥肠辘辘的五脏庙。
不想,这刚出了府衙大门走到外边的街道上,街道上此时人还不少,便见一队人马在街市上横冲直撞的,王牧定睛一看立时停下脚步。
待跑在当头那人来到门前勒马停下,他便迎前几步拱手说道:“刘同知这是送别上差大人回来了?”
“姓……”刘长恭欲言又止,差点顺嘴直呼周滨大名,见王牧神色如常便又问道,”王推官,上差大人他还没走?”
“额……”王牧有些古怪的看了刘长恭一眼,“大人不是……上差大人前脚刚走,还没一盏茶的功夫您就回来了,知府大人亲自送了上差大人出城,大人您这是……”
“哦,本官赶了一天的路,身子乏得很,上差大人他有知府大人相送,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刘长恭脸色有些不自然,说完正要策马离去,却又停下,带着些玩味的口吻道,“对了,王大人有空出来逛街,怎么也不去送上差大人?”
“同知大人您有所不知……”王牧走近两步,小声说道,“府里出了案子,房师爷他……死了!”
“什么!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刘长恭听罢大吃一惊,立时便直起了身子。
王牧道:“今日一早的事,中毒死的,所以下官哪里脱得开身,这都早过了晌午了才出来吃些东西。”
刘长恭听罢也觉腹中饥饿正要与王牧一道同去酒楼吃些东西,便在此时,迎面又有一人骑马而来,巧的是这时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将那人塞在怀中的一张画纸吹出,正往王牧身后而去!
刘长恭把手向下一探,便将那张画纸抓在手中,看了眼王牧,正要说笑几句,不料把眼往画像上一看,却是一愣!
这不就是方才自己拦住问路时,旁边那骑马之人?
“同知大人?您没事吧?”看着刘长恭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王牧有些奇怪的问道。
“哦,没事。”刘长恭说着,却是把眼仔细在画像上看着,不料旁边却是响起一道声音。
“小民惶恐,让二位大人受惊了!”
说话的是那持画之人,刘长恭移开目光在他身上扫了几眼,突然问道:“你可是李家的人?”
“额......大人慧眼,小的正是李府下人,小的并非有意冲撞二位大人,请二位大人恕罪!”
“放心,本官与王大人岂会与你计较这等小事,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