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与之前买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那小娘们也瘫软在地动弹不得,应该不会有假才是!
看来是分量太少了,不过这小娘们竟然这般能忍,这么久愣是没有听到她哼唧一声,倒是小瞧了她,她能忍我可忍不了了,先前那几个娘们哪有她这般滋味,真馋死人了!
砰砰砰!
门颤动着,似乎也在害怕。
外边的人撞得越发急了,屋内的少女惊惧之下,竟不知从哪里多了几分力气,她双肘撑在地上,一点点的往后挪动着身子,直退到了桌子腿边上,又吃力的抬起酸软的手,往头上的篮子扒拉了下。
篮子啪的一声,砸在她身旁地上!
金壮听到屋里好像有什么动静,侧着身子又撞了好几下,磕都没把门给撞开,便蹭蹭往后倒退几步,扭头一看,远处的村子里黑漆漆的,除了远去的风,并没有一点动静,他也就耐住性子立住了。
只要在撞开门之前,她不喊不叫,没有惊动旁人就好,等开了门,什么都是老子说了算!谁来也没用了,哈哈哈,到时生日煮成熟饭,就那多管闲事的老东西,怕是还得上赶着让老子娶了这小娘们。
不过,能不闹大还是别闹大的好,要不然这小娘们一时想不开,抹脖子上了吊,那就太可惜了……
外边的撞击突然停了下来,靠在桌子腿上瘫坐着的少女却更是惊恐,那门已经再支撑不住多久了,她也趁着这点间隙,积攒了些力气,探出手去一点点的勾住了那从篮子甩出的剪刀。
终于把剪刀抓在了手里,江翠翠突然就不那么害怕了,只是刚刚积攒的那点力气又散尽了,身子虚弱,那药力竟也趁机作祟,她只觉得喉咙发干、浑身更是燥热起来!
鲜血从唇边滑落,持续的疼痛让她从迷乱中恢复过来,江翠翠从怀里摸出那只圆盒子,冰凉的盒子在她怀中早已变得温热,就好像她那一刻颤抖滚烫的心。
“韩大哥,你知道么,那段时日有阿爹和你陪在我的身边,即使是在逃命的路上,朝不保夕的,我虽然心里难受,可却也没有恨过你,不知为什么就是恨不起来。
你总觉得是你害了我和阿爹,还有小芹一家以及王家庄的上千口人,即使你不曾对旁人说起,我也知道你一直把这些痛苦藏在心里。
其实,当初我也曾这么想过,可是杀害他们的人,并不是你啊……你就是过得太累了!
韩大哥,你要保重,我也要跟着阿爹去找娘亲了……”
砰!
又是一声剧烈的撞门声发出,那根棍子终于支撑不住,咔嚓一声从中间断裂开了。
“住手!你敢!你就是死了,老子也不放过你!”发现不对的金壮扒在门缝朝里头恶狠狠的叫喊着,同时疯了一般退开几步,又铆足了劲朝那门撞去!
他气恼不已,再也顾不上担心会不会惊动旁人,他不知道为什么这药效会变成这样,好像有用又好像没用,可她脸上那两抹红晕做不得假!
金壮急红了双眼,就好像一头凶恶的饿狼,一下又一下的砸着门!
“来生再见了,我的傻韩大哥……”门栓再也支撑不住几下了,江翠翠把唇脂放入怀中,然后扬起脖子,双手紧紧握住剪刀抵在咽喉上,绝望的眼睛缓缓闭上,双手一紧就要刺下!
“翠翠!”
脖子上一颗血珠冒出,江翠翠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她好像是听到了韩大哥的声音,是在做梦么?或许吧,他不就常常在梦中出现么,这药发作的越发厉害了……
江翠翠又绝望又留恋的闭上了眼睛,能在死之前听到他的声音,也足够了,即使那是假的。
“啊!”
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惨嚎,同时门板也铛的一声作响,随后又微微颤抖起来,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江翠翠惊喜的睁开了双眼,只是剪刀却仍旧还是抵在喉间,不敢放下,她怕自己再没有力气了,是梦还是真实,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寒风怒吼着,直有力拔千钧之势,所过之处,无不颤颤巍巍飒飒作响,黑暗中一人骑马飞快夺出!
韩元恺双眼发红,抓着腰刀的右手已是空空如也,座下骏马受他用力一拍,也没敢丝毫耽搁,飞也似朝前头跑去!
此刻他的心好慌好慌,他好怕自己来迟了,她已经做了傻事……
风声呼啸,金壮撕心裂肺的惨叫混入其中,不起波澜,门前插着一把出鞘的刀,他佝偻着身子捂住鲜血直流的左手,一根断指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鲜血溅了一地!
金壮看到真切,若不是刚好有风刮来,那刀就要插进他的心头去了,眼看那人就要杀到,他连断指也顾不上捡,就慌不择路的朝山脚下的林子跑去。
“啊!这狗东西是谁!怎么好像……下午买药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那刀……他……他是官差?啊!可恶,怪不得原先那卖药的一直找不着了,我的手指……”
金壮飞也似的钻进了被风刮得呜呜作响的林子,一点也没迟疑,他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一旦落到官府手上,绝无活路!一边捂着血流不止的左手,一边跌跌撞撞的就朝山上逃窜,连头也没回。
韩元恺心头大乱,也顾不上理会那人逃了,一到了屋子边上马还没停住,他就抬腿跃下了马,脚尖在还未化尽的雪地上一点,几步就窜到了门前,焦急的喊道:“翠翠!翠翠!是我,我是韩大哥,我来了!你没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