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不厉一路上紧赶慢赶,又再次经过妓院门口,这是最近通往城门口的路,正在楼上的玉代瞧见他这般行色匆匆,一颗心又重新悬了起来!
“看来他是真的发现了什么!得赶在他前头把海捕文书毁了,若是没机会下手,那就……”玉代忙朝身旁的瘦削汉子使了个眼色,瘦削汉子点点头,便反身快步下了楼,一溜烟的追着去了。
玉代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生怕那瘦削汉子出了什么岔子,也反身下了楼,悄悄追着齐不厉一路直奔城门口而去,玉代本想拖延一番,哪料他实在走得太快。
直到了城门边上,才追了上去,眼看着那两个官兵已经张贴了画像,她赶忙走上前去,朝着齐不厉娇声道:“爷!”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爷,我......我是想问问,您那位朋友,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
......
韩元恺出了巷子,回到人来人往的街头,因为心里记挂着陆大虎那边,他便打算回城东看看,哪料才没走多久,就迎面撞上了行色匆匆的齐不厉。
二人目光相撞,韩元恺问道:“齐老大?你这是去哪里?”
“韩兄弟?你……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先回去了么?”齐不厉显得有些慌乱。
“哦,我想着还有点时间,便到处走走。”韩元恺道。
“原来如此……”
“齐老大,时间不早了,你这是……”
“我也是随便走走,咱们回去吧。”
韩元恺跟齐不厉一起回到城东,发现陆大虎已经回来了,他便走上前,此时的这片场地的仓库前,仍旧是车来车往的,这么久了,前头竟还有一队人没轮到。
刘泰狠狠盯了眼韩元恺与齐不厉,然后说道:“齐哨长一去就是一个时辰,倒是真会享受,原来吃个饭竟要这么久的时间!”
“不敢不敢……”齐不厉有些心不在焉的,也不与他计较。
刘泰却更是气恼,只觉得这厮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即便再恼,他如今也拿齐不厉没法子,只得生着闷气带人走了。
韩元恺与陆大虎走到一旁角落,便小声问道:“情况如何?”
“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不过他们在离此不远的一家客栈落了脚。”陆大虎摇了摇头。
“住在那间房可清楚?”韩元恺眉头一皱,看着仍旧忙碌的各间粮仓。
陆大虎道:“这个倒是知道,不过大白天的我也不好跟进去看个究竟,他们有什么问题吗?我看着也不像是奔你来的,除非他们早发现了我跟着……”
“那就好,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心里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韩元恺一想起在永昌卫巷子口撞见的那道黑影,就觉得古怪,那留在墙边的脚印是边军所有,会不会是那人特意留下的?或许就是这三人中的一个?
韩元恺正想着,突然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眼一望,正好对上齐不厉,齐不厉对着他笑了笑,便转过身走了。
日头偏西了,终于轮到了他们采买粮食,正好这时,赵志用的马车也赶了回来,他已是酒足饭饱,虽然微微有些醉意,但见到粮食也还记着自己要办的事情,
赵志用带着齐不厉几人,与吏目一起找到那粮仓的管事,一起把账点算清楚,然后,便是过称装车。
“张吏目,这天色也不早了,把粮食装完我看天就要黑了,我们就在这粮库旁边安营住上一晚,你看如何?”
“额......这倒也无妨,只是还请总爷好生约束部下才是......”
赵志用坐在车厢里,派人买了些酒菜回来,正在小酌。
韩元恺两人一回来,就有两个新兵一溜烟的走了出去,没多久,就有人陆陆续续的赶了回来,齐老大几人姗姗来迟,早就等着的几个新兵也不敢表露不满,只是慌忙跑去了。
韩元恺和大虎靠拢着队伍坐在一处屋檐下,正想着心事,他也不知那几人到底什么来路,是为了粮草还是自己而来?忽然觉得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韩元恺一抬头正瞧见齐老大,齐老大咧嘴一笑,抬手示意了下,似乎是喝了几口,脸上有些红,他和几个人找了处地方坐了。
等好不容易排到了,又把粮草账目点算清楚,再把粮草装车,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赵志用却也不敢耽搁,带着队伍就出了城。
落在队伍后头的齐老大经过城门之时,脸上闪过踌躇不决的神色,频频瞥向门边上的几张海捕文书,又望了走在前头的韩元恺几眼,终究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齐,你怎么了?老看那边,难不成你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
“不成,我得去瞧瞧,都说军中鱼龙混杂,保不齐就有哪个不长眼的小贼藏在军中,咱哥几个还能发笔横财。”
“老子瞧过了,那都老黄历了,走了,再耽搁小心把总抽你!”
“老齐你……”
这老兵油子嘟嘟囔囔的被齐老大给拖出了城门。
韩元恺对后头的事情并不知情,他正跟在一辆马车后边,偶尔帮忙推一下。
……
那三人已然先一步出了城,骑着马早早的在前头等着,马背上还挂着只鸟笼子,里头是只信鸽。三人分开行动,在回甘州的几条路上分别候着。
赵志用依然按原路返回,一来路熟,二来虽然偏僻但却也方便赶路。走到天黑,寻了处背风山坳,又扎下营来,生火做饭。
如此走了三日,因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