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漫漫,赵志用带着人终于赶回了军营。
站在门边的陈兴德一张脸阴沉的很,千总柳大淼闻讯赶来大门迎接,
赵志用亲自驾着马车走在前边,这时见了柳大淼带着人迎上前来,忙跳下马车,躬身抱拳道:“标下见过千总大人,幸不辱命,粮草已足数押运回来!”
柳大淼走上前握住赵志用的双手,大喜道:“赵志用老弟,果然不负众望,准时将粮草押回来,稳定军心,此大功劳我必替你上报之。”
“多谢千总大人!”
“一路上可还平安?”
“回大人,回程时遇到一股鞑靼人,被……弟兄们奋力杀退!不曾丢去一粒粮食。”
“竟有此事,可有伤亡?”
“伤了二十多,不过并没有阵亡的士兵,只有四个伤得重些!”
“快!将受伤的弟兄送去军医那里,好生救治!”
“赵老弟辛苦,走,到账中叙话!”
柳大淼拉着赵志用就往中军大帐走去,后边几个把总也都跟了上去,落在后头的陈兴德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柳大淼把赵志用摁到下堂首位上,这才回到堂上座位坐下,问道:“赵老弟,快跟大伙儿说说,你是怎么将鞑靼人打退的,遇袭之下不仅能保住军粮,还可以以这般小的代价换取胜利,真乃用兵如神啊。”
想起那两个新兵蛋子,实话实说首功必是他们的,赵志用心中闪过一丝犹豫,正要说话,“大人,其实这一切都是……”
“报!军粮足数,但士兵回来人数一共一百零三人,尚有二人空缺。”
“赵老弟,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有阵亡的士兵吗?”
“大人,我……”
陈兴德道:“遭遇敌袭,有伤亡也是正常的嘛,又是区区二人,赵志用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赵志用,到底怎么回事?”柳大淼语气冷了几分。
“大人,实不相瞒,确实未有伤亡,”
“那两人作何解释?”
“那两人……他们……我也不得而知,或许是趁乱脱逃了吧。”(赵志用想吞了军功,再者不想担责)
“什么!竟有如此之事,速去查清逃走的究竟是谁?”
那兵丁应了声随即便转身出了营帐,柳大淼看着面色有些不太好的赵志用,道:“赵老弟,功不掩过,但其实也并不算什么大事,我相信赵老弟绝非有意隐瞒,不然报个什么阵亡的还是很容易糊弄过去的,”
“多谢大人体恤,赵志用铭记于心。”
……
黄昏之时,高古城堡门外来了一队长长的人,里长族长以及一些能说上话的人都聚在一起,韩元恺站在门外说了来意,门打开却自然韩元恺一人进去。
“韩壮士,找把总他们前两日便从高古城堡经过了,我说怎么不见你的人,你这是……”
韩元恺心知有些突兀,毕竟一下子带来这么多人,也不容易安排,看着面前的里长和族长,韩元恺道:“两位,韩某人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能够答应。”
“是什么?”
“想必你们都听说了鞑靼人入关的的事了,他们都是我的乡亲,想求二位能让外边的人到贵堡暂避一段时日,等开春之后,他们便会返回家乡。”
“这……”
“遭遇鞑靼人之祸我们也很同情,可是如此多的人,只怕我高古城堡安置不下,韩壮士何不找衙门想想法子?”
“爹,你就答应韩大哥吧,外边都是他的乡亲,你若是不同意,韩大哥的脸面往哪儿搁啊。”忽然,众人身后响起一阵轻轻脆脆的的话,原来是高玥儿。
“你这丫头,长辈们说话你怎能再后头偷听,快快回家去。”
“大,韩大哥之前可是帮了咱们高古城堡大忙,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你还是女儿心中那有情有义的爹吗?”
“你这臭丫头,竟敢编排你爹的不是,罢了,女儿外向啊,女大不中留留来溜去留成仇,故人诚不欺我。”
“爹!你胡说什么呢,不理你了。”
韩元恺心里一紧,难不成这小丫头看上自个了?而且瞧这意思,高同甫也似乎并不介怀,颇有些乐见其成的意思,莫非是……
韩元恺正胡思乱想着,高同甫咳嗽一声道:“诸位,韩壮士也确实帮了咱们高古城堡大忙,我等都是铁骨铮铮的老秦人,岂能坏了自己名声?再者说鞑靼人与我朝势不两立仇深似海,”
“虽说前面有流民作乱的事,可如今是韩壮士的乡亲,以韩壮士的为人,想必大伙都是信得过的,”
“那是,我没意见,北边空着一大片地,他们若是愿意住下,便让他们到那里去吧。”
韩元恺一听,急忙躬身道:“多谢诸位,韩某铭感于心不敢相忘。”
高同甫扶起他道:“韩壮士,不必如此,你我便如同一家人一般,何必见外,以后你便叫做一声高族长,”
“高族长,”
“快打开寨门!让韩壮士的乡亲进来。”
外头的江翠翠正一脸担忧的趴在门上听着里头的声响,听到这一声喊和脚步声,她急忙站直了身子。
“吱呀……”
两扇厚重的门扉重新打开,韩元恺出现在门后头,喊道:“乡亲们,高古城堡的乡亲已经同意让咱们在此暂避一段时日,一切都要听从高族长和里长的话,不要生事,等到开春鞑靼人退去,咱们就可以回家去了。”
“太好了!多谢高族长、里长,多谢高古城堡的乡亲。”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