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们刚出了房门,就见远处有一道身影正在飞一般的逃开。
“杀人了!出人命了!”
听着那人发出一道鬼哭狼嚎般的喊叫,两人顿时一惊,对视一眼没一点犹豫,当即就快步追了上去。
那人回头一看,唬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的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起来。
说来也巧,这地方本来有些偏僻,不然也不会成为偷情之地,本来这大冷天的凌晨应该是没什么人走动的,可偏偏就有人听见这动静。
是几条汉子扛着一只野猪回来,想来是昨夜里蹲了一宿的,这时才往村里赶,这几人撞见这一幕,一时也愣住了。
紧接着,前头道路两边的房屋,有人从里头探出头来。
眼见一时追他不上,李自成与李过只得放弃,朝村子外转身就跑。
跑了好一阵,两人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了下来。
李自成待缓过气来,才吞着口水道:“过儿,是我拖累你了,唉!事已至此,我去官府说清楚,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你并无干系。”
“叔父,你可不能去,两条人命在身,到了官府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搓着手在雪地里来回走了几道,李过突然开口道:“对了,我有一个人朋友他也是犯了事,如今藏身在甘州,咱们不如去投靠他,跑这么远就不信他们还会为了一对奸夫**追来。”
“可是人家会收留我?再说路途遥远,我身上分文没有,如何到的了甘州?”李自成叹着气道。
李过道:“叔父莫担心,那人乃是我在外结识的好友,他岂会不收留,再说我也知道他的底细,谅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至于路上的盘缠……叔父也请放心,我这里还有一件首饰,换了钱足够路上花销了。”
李自成沉吟着,回身望着身后老家的方向,把牙狠狠一咬,朝李过点了头。
两人打定主意之后,也不再多留,重新上了路。
——
天终于放晴了。
阴郁许久的天空,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厚厚的乌云,落在了一张风尘仆仆的脸上。
韩元恺看着放晴的天空,呼出一阵白气。
那两个鞑靼人见那俏女子跌倒在地更是大喜,脚步更快了些,不想她突然又爬起了身,面前更是有一人拍马冲了过来,本想不费吹灰之力就捉住那女子,也好吓退那些要往山上逃命的汉民,既然已经暴露,又见只有一人冲来,也就不管不顾,死活先捉住了那女子再说。
听到动静的村民纷纷逃出屋子,一瞧见冲杀过来的鞑靼人骑兵,骇得魂飞魄散,胆小些腿弯一软,就瘫倒在地。
听见外头动静的老里长提着锄头跑出屋子,左右一扭头,瞧见前后都有鞑靼人,大喊道:“爷们给我拿起武器迎敌,女人孩子都回屋去!”
江翠翠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冷的,手脚软绵绵的使不出力,在雪地里踉踉跄跄的跑着,她也不敢回头看上一眼,一双眸子直直望着韩元恺,下意识就往他那里跑去,
韩元恺狠狠攥紧了手中长刀,望着她艰难奔跑的模样,还有她身后追个不停的两个鞑靼人,“闪开!”
江翠翠下意识就想往一旁跑开,却不想又一脚踩偏,整个人往前一扑倒在雪地上。
飞马顷刻便至,眼看再有几步马蹄就得踏在她的身上,韩元恺慌忙双腿往旁一夹,同时手上用力一攥马缰,堪堪将马往一边跑开,
那两个鞑靼人知道来不及,又见来人来势汹汹,却仍不肯放弃,从腰间取下两个勾爪,抓着身子,抖着手腕在半空中旋转起来。
韩元恺不待马停下,就飞身跃下马背,冲到正要爬起来的江翠翠身边,眼见两道钩锁往她身后抓来,忙喝道:“趴下!”
同时一个飞扑,单手持刀朝着她的身后横劈而去,
“哐啷!”
两道凌厉扑来的钩锁被韩元恺一刀荡开!
韩元恺身子砸在地上,幸好地上都是厚厚的雪堆,韩元恺迅速蹲起身子,一把将她抓住往后就是一拖,将她甩开了些,脱手之时左腿用力往前一蹬,便朝着两个一脸愕然的鞑靼人冲了过去!
眼见韩元恺冲杀过来,身上的积雪抖落,两个鞑靼人这才瞧清了他身上穿的衣服,“明兵!”
这两个鞑靼人不敢再大意,瞧着明兵与传说中的贪生怯战大不相同,顿时大起好胜之心,钩锁已来不及再使,索性往韩元恺面前一丢,紧接着便一起提刀冲杀迎上!
韩元恺“唰唰”劈出两刀,刚将那道钩锁荡开,那两个鞑靼人已经提刀杀到身前。
“锵!”
韩元恺脚下踏中雪窝子,身形稍稍一滞,前冲的力道一卸就被那猛冲而来的鞑子一刀震退几步,而那鞑靼人也不好受也被相冲的力道弹退了好几步,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旁边那个更是一刀照面劈来,韩元恺连连忙侧身闪避,刀锋将将擦着鼻尖斩下,韩元恺只觉得一道寒冷的杀气。
那鞑子见一击不中,弯刀未斩落地面刀刃一转便往韩元恺腰腹划去,
韩元恺往后一撤仰面拄刀,飞起一脚踢中他的手腕,那鞑靼人的刀立时脱了手,韩元恺顺势弹起身来,反手便是凌厉一刀,锋利的刀刃从下往上直扑他的腋下,“划拉”一声将他一条伸得直直的臂膀砍得耷拉下去。那鞑靼人随即发出“啊”的一声惨嚎!
听到身后传来的喊叫,以及沉闷的马蹄声,陆大虎荡开劈来的弯刀,左手也用短棍拨飞钩锁,就往一旁让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