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呢?也没件更厚些的衣服,你们当兵的就穿这么点出来打仗么?”
“有得穿就不错了,还挑……”韩元恺自知说漏了嘴,忙闭了嘴。
“什么?难不成这冬衣还是这几日要出来打仗才发给你们的?”
“也不是,大伙都有,穿着也还可以,走路推车平时在营里操练都还挺暖和,”
“你……叫你逞强,快把衣服穿上,”说着,江翠翠解开包袱从里头抽了件袍子出来递到他跟前,待他接过江翠翠忽然又想起还有陆大虎,又翻了件走过去递给正在喂马的陆大虎,道:“陆大虎哥,你也穿上吧。”
陆大虎看了眼韩元恺,这才双手接过,口中说道:“多谢江姑娘。”
江翠翠摇了摇头,一转身韩元恺已经跑去帮着村民收拾东西了,她没有失落反而暗自窃喜,因为他穿上了自己缝制的袍子,更何况他越是躲自个儿越说明他心虚。
她想起家里头还有些东西要收拾,便也跟着先行回家去的村民一道下了山。
小半个时辰功夫,东西都收拾好了,加上昨天夜里缴获的几匹战马,以及村子里原本有的几辆马车牛车驴车,老弱幼童坐在车上,其余人跟着前头的韩元恺走,陆大虎在后头断后,一队人赶着离开了这条小村子。
时间赶,又处于深山之中,没来得及去祭奠一番江二,韩元恺看着江翠翠不时回头相望的模样,不由说道:“放心吧,过一两月,等开了春便回来。”
江翠翠听到他的话这才回过头来,朝着他轻轻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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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的午后,天终于放晴了。阴郁许久的天空,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厚厚的乌云,落在了一张结了层薄薄冰霜的脸上。
冰霜将他的眉染白,却也没能掩饰此刻他的舒缓。
虽然日头出来没多久就要落下山头,可是远处那一顶顶帐篷已经落入他的眼底。
冒着风雪赶了三日的路,总算是赶回来了。
望着远处的帐篷,那里依旧发出一阵阵呐喊,是士兵们在操练发出的声音,不知为何,韩元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在自己面前自刎而死的汉子,这一刻,他突然犹豫了起来。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永远离不开一个斗字。这一回去,究竟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韩元恺歇了一阵,缓过些力气,便又与陆大虎一道往前赶去。
把在营门外的士兵见到有人靠近,也没个动作,哪料等韩元恺到了门边,他们这才拦住。
白皑皑的山后头就冲出来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随后一人策马踱出,韩元恺认得正是把总陈兴德,心知不妙,眼看就要被围住,只道那齐老大把自己身份泄露出去了,又怎肯白白束手就擒。
而陈兴德却也认得这两身皮甲,是自己营里的人,正要发问,却见他们如此慌张,心中顿时起疑,又忽然想起赵志用队里缺了两人,眼前顿时一亮,眼见他们就要冲出包围,急忙大喝道:“众人听令,速速将此二人拿下!留活口!”
韩元恺更是断定身份已经暴露,忙道:“陆大虎,分头冲出去!”
“铛铛铛!”
韩元恺正要冲的时候,忽然听到后边想起一阵如平地惊雷的铜锣声,韩元恺回头一看,只见是齐老大带着几个兵丁正骑马往山下跑来,同时口中一边大喊道:“韩山水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为何与大军失散、迟迟不归?”
韩元恺一听急忙勒住了马,和身边的陆大虎对视一眼,难不成齐老大并没有把自己身份泄露出去?
陈兴德脸色不好,但他可不会让人落到赵志用的人手里,喝道:“速速将这两人拿下绑了!”
韩元恺惊疑不定,又怕这是齐老大演的好戏,瞧见冲上来的兵丁,他正要反抗,又听齐老大喊道:“陈把总,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解回千总大人那里自有分解,他们又不是鞑靼人逃犯,怕是乱军中走失,这风雪天气也是极有可能的不是?”
韩元恺心中定了些,又见齐老大朝着自己使了个眼色,忙道:“陆大虎,下马!”
两人一收了兵刃翻下马背,就有几个兵丁在陈兴德的示意下冲了上来,齐老大拍马赶到,若有深意的瞥了眼韩元恺,然后对着高高在上的陈兴德笑道:“陈把总,这两人都是大营的兵丁,归属赵志用旗下,我老齐可以拍胸脯保证。”
“齐国胜,有什么话到了千总大人面前再说吧,带走!”陈兴德冷冷的道。
说罢,陈兴德亲自带人解上韩元恺二人,便往营帐回去,留下一部兵丁继续巡逻。
齐老大无奈,只好拍马回去禀报赵志用,叫他好做准备。
……
中军大帐,柳大淼望着被押回来的韩元恺二人,问道:“你们何故迟迟未归?到底是乱战之中迷了方向,还是胆怯畏战!”
“千总大人!小的……”
“标下赵志用求见千总大人!”
“让他进来!把这两人先押下去!”
门外两个把守的兵丁掀开营帐,赵志用急急大步走进去,瞥了眼错身而过的韩元恺两人,上前几步抱拳道:“标下见过柳千总,大人,听说陈把总拿到了我手下两个兵丁,故而冒昧前来,还请恕罪。”
“无妨,本也正打算去请赵老弟前来,不知那二人你可有印象?”
听到这话,赵志用点头道:“正是标下的两个兵丁。”
“那么……”
“赵志用,他们可是未能按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