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我们不是逃兵,我们只是……”陆大虎大声嚷嚷着,可很快就被人给一拳捣在小腹上,撕心的痛叫他不得不闭了嘴。
被士兵反剪双臂往外押出的韩元恺扭过头去,匆匆扫了一眼那低头称是的赵志用,便已被推搡着出了营帐。
营帐外,正有好几个人在等着,正是刘泰与他手底下那几人。
“呦!这谁啊?这不是咱们的大英雄嘛?啊?”
“冤枉冤枉!”一脸欢喜的癞子学着喊了几声,然后又畅快的笑了起来,“什么狗屁大英雄,原来只不过是两个临阵脱逃的逃兵,哈哈哈……”
“两位大英雄,滋味如何?不大好受吧?”刘泰双手抱臂,居高临下、一脸得意的看着面前的韩元恺二人。
此时的韩元恺看起来更要狼狈许多,他脸上的风霜犹在,那一股子白蒙蒙的冰凉,将他的神情也冻得冰冷。
见二人都不说话,刘泰笑意渐去,他一把揪住被反剪双手的韩元恺,提着他的衣襟口中恶狠狠的说道:“大英雄,以后没本事就不要乱充好汉,下一次,不!下辈子可要记住了!”
话音落下,刘泰突然用力一拳往韩元恺的小腹打去!
闷哼一声,韩元恺牙关紧咬,却是始终不发一言。
“有骨气!”刘泰看得脸色一冷,又是一拳捣出,“死到临头还这么横,既然如此,那在你们上路之前,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等等!”就在这时,癞子突然叫住了还要动手的刘泰。
刘泰果然应声停下,只是脸色却变得更为难看。
一道疑惑中带着阴冷的眼光射来,癞子瞧见慌忙解释道:“把总,您看!”
说着,癞子把手指了指韩元恺的胸前,然后突然把手往韩元恺身前掏去,只见那里漏出一角上好的绢布来。
韩元恺低头一看,心下立时一沉,挣扎着想要躲开,可被反剪在身后的那双手却给压得更用紧了起来,他一时间挣脱不开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无赖的手伸进自己的衣襟里,很快,怀里的东西就被这无赖给掏了出去。
“你敢!”眼看江翠翠送自己的东西被抢,韩元恺登时就红了双眼。
“呦!竟然是手帕,还有两张!看来咱们的大英雄艳福不浅呐!咦?”察觉到里头还有东西,癞子将手中的手帕在掌心中慢慢地揭开,“把总,您看,好漂亮的珍珠!”
“哈哈,这玩意看来值不少银子!”刘泰自然也瞧见了,而且不仅是他,其余几人也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刘泰接过那粒珍珠是看了又看,口中渍渍称奇,“没想到呐,咱们的大英雄还勾搭上了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怪不得那般惜命要做逃兵。”
虽然愤慨,可韩元恺手脚都被制住,旁边更远不少士兵都在操练,即便是真的挣脱了,但也很难逃得出去。
癞子草草看了几眼手上的手帕,虽然有一方手帕用料和刺绣都极为精美,可也变不了银子出来,就要丢掉。
“等等!”刘泰突然伸手拦住,然后接过那手帕将珍珠重新包了起来,然后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韩元恺看得是十分着急,可如今他这阶下囚早已是没了开口的必要。
瞧见韩元恺眼中的恨意,刘泰又是一拳捣出,狠狠的打在韩元恺的肚皮上。
陆大虎自然也没闲着,被刘泰的几个手下给狠狠的招呼着,不过这一切他都任由拽了。
“哈哈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明日千总大人要将你们这两个逃兵在所有人面前,明正典刑!”
一颗硕大的头颅飞起,头盔和脑袋剥离,漏出一条金钱鼠尾辫,在半空中晃荡。
眼见自己的首领被杀,剩下的鞑靼人骑兵顿时傻了眼,知道人头重重砸落雪地,他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嚎叫着朝韩元恺冲杀过来,
只因首领死了,他们作为亲兵回去也难逃一死,不如将杀死首领的人斩杀了,虽终究难逃一死,但回去也不至于被其他族人耻笑,更不至于让家族蒙羞,
韩元恺一时之间也没料到这些新兵蛋子能有这等反应,他急忙勒马迎上,一脚踹出,将鞑靼人首领骑的马踢的横转,堪堪砸中一个鞑靼人骑兵坐下的马头,马匹吃痛嘶鸣着高高立起了前蹄,几乎将那鞑靼人骑兵掀翻在地,
另一个鞑靼人骑兵已然杀到,迎面便是一刀劈来,韩元恺刚刚坐回马背,已然来不及出刀格挡,慌忙往后一仰,整个人贴在马背上,刀刃拦在上头,将那劈砍下来的弯刀挡了下来,
“锵”的一声,溅起一串火星,
风雪直往面上落下,待那鞑靼人骑兵跑过就要往村里冲去,韩元恺眯瞪着眼睛迅速立起身子,想也不想回手就是一刀劈去!力道之大,直将那鞑靼人骑兵拦腰斩成两段。那战马浑然不觉,仍然带着骑在背上的半截尸身往村里跑去。
韩元恺虽然斩杀了擦身而过的鞑靼人,却依然来不及抵挡直往面门扑来的一支羽箭,幸好一旁的陆大虎压力骤减,得意空出手来,一见后边的鞑靼人张弓搭箭就慌忙扔出手中的那根短棍,堪堪将那支箭给打歪,韩元恺刚直起身来又硬生生将脖子往右一扭,这才躲过一劫,
韩元恺再不迟疑,将他们依然兴不起什么风浪,策马冲杀出去,再不给他们射箭的机会,陆大虎则依然挡在村头,和那两个鞑靼人骑兵厮杀,
后头不远的三骑有些愕然,也呆立当场,正要往前冲杀之时,却被后头赶来的一骑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