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江家侄儿,快出来!莫要累了你家大大、妹子……”
进了村庄,虽然四周铜锣声叫喊声环绕,可走在前头的老康便发现其实村子里并没有多少人。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毕竟日上三竿,此时村民也应该都在地里干活,可村庄周围时不时还传来锣鼓声喊叫声,想来是那叫王青的派了不少人在附近山上,到处寻人,想把那人给引出来。
那人老康虽然没见过,但他也听底下弟兄们说起过,崔家二小姐昨日可是借了自己心爱的白马坐骑给他,然而白马如今却反而成了累赘,一旦白马被查到,便可能会牵扯到张家和崔二小姐身上。想到此处,老康不禁有些着急,可现在扣押江家父女的并不是王青的家仆,而是衙门里的人,他们没有得到命令,也不好贸然动手。
老康怕人太多,反而引起别人注意,便让大虎二虎去找户有人在家的人家讨水,自己弃了马悄悄在庄中打探。庄子很大,一幢幢小院看似栉比鳞次却又杂乱无章,身在其中初次来访让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刚才老康也不好直接问那少年江家在什么地方,此时见有户人家门前坐着个低着头的老汉,老康忙走过去打算向他问路。
走得近了,老康这才发现那老汉似乎在抹眼泪,正犹豫着是否要打扰他,那老汉便抬起了头。
原来这老汉正是小芹她爹,他回到家中没有找见自家女儿,又和婆娘分头在村里头找了一通,回到家里还是不见人,如今这般情况又不好去问江二了,只当那拗脾气的闺女生了自己的气离家跑走了,正暗暗垂泪,这时见有人来,他急忙背过身去擦了擦泪水。
场面瞧来觉得有些尴尬,老康刚想走开,便听那老汉喊道:“老客,你是过路的行脚商还是来庄里寻人?”
老康回过头来,见这老汉已然恢复如常,便也去了尴尬,把心里头早想好的托词说了出来,拱手道:“这位老哥,我是官府的差人,受了大老爷的命来王家庄寻一班衙役,您可知道他们现在何处?”
“哼!不知道!”小芹爹突然变了脸色,冷冷的回道。
说罢,他一甩膀子便扭头进了院子,留下有些发蒙的老康立在门外不知所措,刚想离去再找个人问问,老康便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爹!”
老康循声望去,便见一对男女出现在巷子口,两人瞧着都不过十几岁模样,那少年手里边还牵着一匹白马,瞧那少女正挣脱了身边少年抓着她的手,向着自己这边跑来,老康心里一动,似有所悟。
本来已经转身推开院门的老汉,听到这声呼叫,急忙回过身来看去,一见来人顿时睁大了一双老眼,往门边疾走了几步,口中情不自禁的喊道:“小芹!”
“瞧着怎么有点像是二小姐的马?”老康正想着,那个叫做小芹的少女已经跑到他的面前,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康有些莫名其妙。
见那少年也牵着白马过来,老康便也站住了身子,想确认到底是不是崔家二小姐的坐骑。
这两人正是大牛和小芹,他们俩偷偷摸回了村子,小芹刚走到家门口就瞧见有个大汉在向自己爹问话,看样子很不愉快,大牛牵着白马一时没拉住她,便让她挣脱了去,大牛见状担心急忙也牵着白马跟在后头跑来。
老康越看越觉得像,虽然他也只瞧见过几回,但这马太过好认,本来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马已是极少,更何况还是出现在王家庄,马背上还有一样的背囊,老康不由得细细打量起牵马走来的大牛。
大牛一脸警惕的走到这陌生的大汉跟前,见他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和白马乱瞄,不禁更加小心提防起来,待小芹扶着她爹进了院子,大牛也想进去好好问问江家现在的情况,是以并不搭理老康。
确认了这少年牵着的就是崔二小姐的白马,可这人却跟画像上的长得不一般,见他想进院子,老康急忙上前拦道:“小兄弟,且留步!”
大牛站定了身子,看着眼前的人有股凶悍之气,从不绝于耳的喊话声中他得知村里头进了一班衙役,虽然面前这条大汉没穿公服,但透露出的气场让大牛怀疑他就是其中之一,便带着警惕问道:“你要做什么?”
老康瞥了眼他紧紧捂着的马背,脸上忙挤出个笑容,说道:“小兄弟,你可是这白马的主人?”
大牛皱起眉头,不悦道:“是与不是的,又与你有什么干系?”
老康想起刚才听来的消息,猜到刚才那个女孩可能就是江家姑娘的闺中密友小芹,这才知晓为什么那老汉之前还好好的与自己说话,一听到自己是县衙的人立时就翻了脸的原因,前后这么一捋老康登时茅塞顿开,他板起脸正经的说道:“小兄弟,实话告诉你,我是受白马主人之托前来搭救江家的。”
大牛一听,眼前顿时一亮,刚要说些什么,便听站在院里的小芹爹喊道:“大牛,进来!”
老康一听就知道那老汉是坚定的怀疑上自己了,急忙辩解道:“不是的,老哥,我只是不知道你们与江家的关系,这庄子又大,为了不漏马脚打听江家怎么走,所以我这才编个了个瞎话。”
大牛一听这话又皱起眉头,警惕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老康见状,知道这家人跟江家交好,忙扭头四下瞧了眼,随后一把拉着大牛就进了院子。在这家人警惕狐疑的目光中,老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