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然了片刻,看着老道人面上轻快的神情,人群顿时爆发出轻松愉快的叫喊声。
“太好了!”
少女们拍手欢呼着!
江翠翠一张俏脸变得惨白!
似乎是被发白的有些戏谑人的日光扑到了脸上一般,可她心底却忽然升起一股森森寒意,身子禁不住的微微颤栗起来。
“放心,不会有事。”
感受到江翠翠传来的慌乱,江二拍了拍她紧紧拽着的手,表面不动声色,暗暗在心里骂道:“哼!果如他所料,这腌臜东西竟真把主意打到翠翠身上,倒要瞧瞧,他还有些甚么龌龊把戏。”
江二在心里这般骂了一番,脸上却还算平静,人群边上的江二如脚下生根般没有动弹,他想,会有人替自己说话的。
“这老道懂的戏法倒挺多,好像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在心里悄声嘀咕的韩元恺忽然眼睛一亮,好似想起了什么,望着闭目不语的老道人和碗里立起的筷子,韩元恺哂然一笑。
一趟走下来累得满头大汗的王青,此时也顾不上再歇上片刻,他蹒跚的走前两步打起精神道:“道长,这……这仙家,莫非就是瞧中这一家?”
刚收势净了脸手的老道人,颔首抚须说道:“然也,贫道方才通过神识再三确认,仙家看上的正是这家的女儿。”
一脸疑惑的王青,回头看着身后众人问道:“这是谁家?还请出来说话。”
人群安静了下来,久久无言,似比方才立筷子还要更静些,只是不时有人偷眼打量站在墙根下的江家父女。
环视着在院门前围成半圆的人群,深吸了口气王青又高声喊道:“这是谁家?还请出来说话!这可是关系到王家庄千口子生死存亡的大事,仙家既已选中,也是缘分如何能逃脱,请站出来吧!”
王家庄谁人不识江郎中,上百道目光唰唰的往江家父女俩身上打量,见江二沉默着没有说话,人群里头有些人就着急了,犹豫再三终有人开了头,随后便响起了七八道声音,七嘴八舌的抢着说话。
“里长老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是十几年前逃难来的江家,咦?人呢?刚才还在,怎么不出来说话?”
“江……江郎中,你……”
“叫个什么鸟郎中!独收我的银子,快出来!别到这时才想起做那缩头王八!”
耳边吵吵嚷嚷的,王青和一旁的老道人对视一眼,随即抱拳作了揖,老道人也虚扶了把,两人各自交换了下眼色,王青方才直起腰来看着开口劝道:“莫要如此,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乡亲们给他们些时间,你们说的江家,可是咱们村里的土郎中?”
“正是!多亏您的亲大大王三太爷,不仅好心收留他们,还从自己的地产里给他们分了七八亩好地哩!那时候我刚嫁到庄里,这事记得可清楚了。”
“正是!三太爷还把医术传给了他,他家有这一切,还不全靠庄里么,如今选中的既是他家,正该他们报恩!”
“他大说的是!如今正该他们父女报答,虽说三太爷没有个子嗣,但也曾是王家庄的里长,他老人家若还在世,绝不会坐看庄里出事的罢?”
躲在喧闹人群里的人争相抢着答话,这个一言那个一嘴的,叫喊着颇有些面红耳赤,便把江家的身世来历揭了底,乱糟糟的,自然也不会有人去注意一个身上有些乱糟糟的人。
余光瞥见江二护着女儿站在一旁,默默无言的不肯站出来,王青也不着急,对着喧闹的人群沉声说道:“哦?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印象了,只是不知他家女儿可订了亲事?事出有因,若因此而生出麻烦来,我这做里长的可代为斡旋。”
“这个倒是没听说过,让江二站出来一问便知,不过就算订了又如何,谁敢跟仙家抢女人呢?订了亲的知道了这件事,自己也会着慌的赶来将亲退了,哪用得着劳里长老爷您的大驾。”
“嘿嘿……她家闺女那模样是真俊呐,不愧是仙家,眼真挑嘴够叼!”
“不过江二家也是有福气的,女儿能侍候仙家,那可是难得的仙缘,我老憨子在这先道喜了。”
“可惜!这么俊的闺女,还是咱庄里的后生没这个福分呐。”
“可惜甚么!人家眼界高的很,庄里多少俊后生上门去求亲,还不是都被打发了回来。”
听着耳边那些轻贱话强迫话,还有人群里不时往她身上打量的目光,似乎想要吃人一般,年尚未满二八的江翠翠何曾见过这等阵仗,顿时羞愤难当红了眼眶,煞白的脸也红了起来,直红到了脖子上。
虽带着帷帽,但江翠翠还是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敢看人,心里想着他们没敢上前用强将自己拖去,只怕还是因为自己阿爹是庄里边仅有的郎中,不敢撕破了脸面过于得罪,是以除了那四十多岁还没讨到婆娘的老憨子,其他人都掩在人群里边,以人背盖脸说着囫囵话。
心慌慌的正不知如何是好,江翠翠忽然想起昨夜之事,她不禁憋红着脸鼓起勇气往身后瞧去,可韩元恺却已不见了踪影。
又迅速往胸前埋下脑袋的江翠翠,瞧着躁动不安的鞋尖,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一发狠拧了把大腿,壮了胆子抬起头去迎上一道道异样的目光,一双慌乱的明眸在人群中扫视着,却也没见着那人半点影子。
江翠翠顿时急了,慌忙用力摇了摇身旁阿爹的胳膊,刚想开口相问,便听他先一步开口说道:“诸位乡邻,先听我一言,若为仙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