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出现的一队巡城兵丁,已是腹背受敌的李阳成和身边的两个手下对视一眼,那两人随即会意往另一边跑去,李阳成则独自朝着旁边的黑漆漆巷子离开。
见状,两队巡城兵丁的伍长眼神一碰,便也一左一右、各自分头去追!
而后头的周滨一边带人循着铜锣声紧追不舍,一边命令手下人除去了身上的罩衣,露出里面那身鲜明罩甲。
前边一队守城队伍听见后边有动静、回过头来刚想结阵以待,却见前头一人穿着一身红色的飞鱼服,那有点见识的伍长立时吓了一大跳,知道这是锦衣卫,急忙让手下把路让开。
周滨瞥了那伍长一眼便径直朝着前头冲了过去,穿过巡城兵丁队伍,他刚好瞧见前边的李阳成三人分开逃窜而走!
天色太黑一时瞧不真切哪个是李阳成,周滨左右瞧了眼便拿定主意,李阳成堂堂的世家公子怎会孤身一人逃窜?身边之人必是极为得力忠诚的侍卫。琢磨透彻的周滨手一抬便将队伍分成两队,一队由单封带着,自己则亲自带人向着那两人追去,
“铛铛铛!”
在李阳成疯狂逃窜、周滨死命追击之时,本来安安静静的陇西城州府衙门那几个在慵懒打着呵欠的衙役也竖起了耳朵,待听清了了城西方向传来的声响动静,还不他们待有所动作,就听见门外传来砰砰作响的砸门声,门一打开便见一个兵丁闪身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了几句,随后便有一个衙役飞也似的朝着后院跑去了。
刚刚送走刘长恭一行又洗漱一番才睡下没多久的知府刘如铎忽然被一阵隐隐约约的铜锣声惊醒,正惊疑间,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叫门声。
“老爷……老爷……”
“管家,我怎么好似听到有铜锣声,可是外边出了什么事?”
“回老爷的话,有巡城士兵来报,说是西城发现了一伙蒙面黑衣人,不知意欲何为。”
刘如铎一下子坐起了身,问道:“现在情况如何?可有将人拿到?”
“回老爷,报信之人来时人还未捉到,如今到底如何了还暂不清楚。”
“管家,你速去召集人马,夫人快快起来替为夫更衣!”在这紧要关头刘如铎可不敢有丝毫马虎,只道是刘长恭那些人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如此想着他脚上套了两只官靴便下了床。
“老爷,老奴来时已派了人去知会师爷,想必他已然安排妥当,就等老爷您了。”
听了这话,刘如铎匆忙打开房门,在婢女和妻子的服侍下换上常服,急急走到衙门大堂上,见一众衙役已经全数站在堂下候着,自己那智囊幕僚房豫也早在案桌前等着了。
刘如铎正要派人前去打探,却见衙门口跑来一匹快马,马还未停稳便从马背上翻下来一个神情十分焦急的兵丁,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跪下便喊道:“见过知府大人,小的是西门守将王风将军帐下亲兵,受命特来向大人禀报西门情况!”
“西门?果然,快说!西门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刘如铎听得一脸焦急,在心中更是断定是刘长恭等人没听进自己的话、偏要在此关头作死,刘如铎可不想被他们拖下水去,他可是隐约知道这里头的水有多深!
王风亲兵一口气回道:“回大人,西门有队蒙面人马意欲闯关出城,在王将军严防死守之下他们未能得逞便向南城逃窜而去,不想后边又来一队约有三十人、拿着长刀的人马,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是来闯关的,倒像是追赶前边那队人的,为了不使城门有失,加上王将军未得军令不敢擅动,故而特派小的前来禀报、请大人示下。”
“什么?长刀?”刘如铎心里一沉,却沉住了气继续问道,“他们的衣着相貌你们可看清了?”
王风亲兵有些心虚的道:“这……请大人恕罪!只因天黑离得远,加上那队人又跑得甚急,故而小的们都未能看清那些人的相貌衣着。”
刘如铎道:“看不清也无妨,只要城门不出乱子就好,你回去告诉王将军,就说他做得很好、很对!把住城门才是头等大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打开城门,不许放任何人出城!”
待那王风亲兵领命而去,刘如铎沉吟片刻旋即又喝道:“来人!派人传令南、北、西三门,令三门守将加强防守不得有失,如有擅离职守者、严惩不贷!”
见传令的三人匆匆领命步出衙门上马离去,刘如铎又陷入沉思之中,越想眉头越紧的刘如铎正要开口向身旁的师爷房豫发问,便见衙门口来了七八顶轿子,刘如铎脸色一沉起身便进了后堂。
刚钻出轿门的刘长恭恰好瞧见这一幕,暗道今夜城中果然是出了大事,他忙提着衣摆抢先大步走进府衙,后头那几个跟着钻出轿门的官员也忙鱼贯而入。
待进了后堂,同知刘长恭先是拱手作揖向自己的定投上司行了礼数,方才开口问道:“知府大人,城西方向闹哄哄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是失火亦或是遭贼?”
虽然同知也掌管缉盗之事,然如今刘如铎城中突然临时换防,自己的人都被他替换下来,刘长恭如今是半点消息不得而知。
望着堂下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刘如铎一脸凝重的道:“都不是,是有人要闯关!”
“什么!是谁如此大胆妄为?”同知刘长恭大惊失色。
通判孙邈摇头道:“就是啊,现如今陇西是个什么情况大伙都清楚,到底是哪个混人?怎么如此关头还这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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