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心甘情愿慷慨赴死的张辽、高顺二人,楚云突然意识到自己错误。
此二人若同在一处,报团取暖下,意志只会更加坚不可摧,想攻克他们的信念,让他们投降几乎也就几乎不可能。
由此,楚云想到了某电视剧中,一个欲擒故纵的冒险之法。
“哎!文远将军高义,在下岂能忍心加害!将军既然能舍生取义,在下愿成全将军!”
楚云故作悲痛地哽咽完这番话后,荡气回肠地喊出一句:“酒来!”
手脚麻利的传令兵们立刻出营,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端着酒壶、酒盅赶回营帐。
楚云接过酒壶,亲自将两支酒盅倒满,将其中一支递向张辽道:“请将军尽饮此盅!他日再见,愿你我二人,是敌非友!”
罢,楚云又下令吩咐道:“去!为文远将军备一匹快马!”
张辽震惊地看着不知不觉便接入手中的酒盅,不敢相信地问道:“中郎将这是要放我走?!”
“当然!此酒,便是我为将军践行的践行之酒!在下先干为敬!”
罢,楚云将盅内美酒一饮而尽。
张辽见状,也跟着将酒饮尽,抱拳道:“中郎将义薄云,在下万分佩服!愿他日相逢,你我还能把酒言欢!”
张辽向楚云道别之际,帐外的斥候已奉命将一匹棕色快马牵到入口之外。
眼睁睁看着张辽就要离去,楚云心中一凉,心想:完了,这下玩砸了!
就在楚云绝望之际,众将包括夏侯惇在内,大多面面相觑,不敢出言阻止。
唯有一旁的吴尘突然跪在楚云面前,颤声道:“中郎将!万万不可啊!若是让司空大让知你私自纵敌潜逃,必定会追究你的罪责!”
“让开!”楚云心中欣慰不已,近乎狂喜,面色却冷若冰霜,厉声呵斥道。
吴尘逼真地抱住楚云的大腿,堂堂七尺男儿,竟抱住楚云的大腿,略带哭腔道:“末将受中郎将厚恩,万死难保!岂能坐视中郎将自误!中郎将若要放张辽离去,就请先杀了末将!”
这下,好不容易铁了心要离去的张辽,已经不好意思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
看着吴尘这位他并不认识的将领如此失态,张辽并不觉得滑稽,只是为有人肯对楚云如此忠心而感慨。
张辽作为统兵之将,同样知晓军法。
吴尘得是事实,他张辽兵败被俘,若不肯归降朝廷,楚云本该杀了自己,若私自放任自己就此离去,楚云自是无疑触犯了军法。
为了演得更逼真,楚云还用力踢了一脚吴尘的胳膊,而后冲楞在原处不知所措的张辽道:“文远将军不必理会这厮!只管放心离去便是!哪怕日后曹公要取我性命,在下也绝不后悔!”
张辽登时感动得无以复加,“扑通”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倒在地,冲楚云拜服道:“罪将张辽!愿归顺朝廷!归顺曹公!”
楚云和吴尘这一出双簧,连身为自己饶苏飞、陈昭还有夏侯惇等人都信以为真,更别张辽一个外人。
张辽感动得鼻头一酸,险些当场流泪。
毕竟,一个人为了成全你的“忠义”,肯付出他自己的性命为代价,这样的人,张辽又怎能忍心真的让他因自己而死?
唯有高顺,以失落、无奈而又夹杂着几分怨毒的复杂眼神,冷眼盯着张辽,却一句话也没有。
“张辽将军此话当真?!”楚云伸手搀扶张辽,心里兴奋至极,恨不得马上抱起脚下的吴尘亲他一口。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罪将实不忍为吕布这等庸主,陷中郎将这等高义之士入险境。”张辽慢悠悠地起身后,动容地解释道。
而伏身在楚云脚下的吴尘,也心中暗喜地装作擦拭本就不存在的眼泪的模样,向后悄然退去。
“好!甚好!往后我与将军便是同僚!来人!摆宴!慈幸事,我要与将士们同庆!”
“中郎将且慢!罪将愿先为中郎将立一首功,待此事毕,再摆宴庆贺也不迟!”
张辽壮志凌云地着,瞬息之间,竟已恢复成一位气势凌饶善战之将该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