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哪种情况还无从判断,楚云又将视线转移到两侧。
道路靠近两侧河流的部分,是湿润的泥土以及一片片接连在一起的丛生杂草。
在调查东面河岸仍一无所获后,楚云又回到另一头的西侧河岸附近继续细查。
“呵……”俯身的楚云正冲着地面上因河流水位稍有上涨而湿润的泥土发出得意的笑声。
被笑声将注意力吸引过去的曹昂、典韦二人,一并顺着楚云的视线,看向地面的泥土上。
只见一连串与马蹄印极为相似的印记,像印泥般刻印在泥土之上,二人顺着数之不尽的脚步一路向西观察,只见脚印附近本该茂盛生长的翠绿杂草,也多有被践踏的痕迹。
曹昂指着近似马蹄印的印记,冲楚云惊喜道:“师弟!这马蹄印我认得!这是袁术军的蹄铁印记!不会有错!”
袁术已被刘备所灭,那么其遗留在寿春、汝南等地尚未使用的马蹄铁,极大概率被刘备所缴获使用。
有次几乎可以断定,有一支隶属刘备麾下的骑兵,未免在大道上留下痕迹,选择自此处蹚水过河,抵达河对岸。
典韦同样又喜又佩服地冲楚云道:“兄弟!你眼光还是如此细腻毒辣!河岸以北有一密林,敌军骑兵定是埋伏在那密林中,坐等我军辎重途经此处!”
“师弟!师兄我真是服了你了!真算无遗策也!”曹昂早就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对楚云生出佩服之意,心想果然这位师弟永远不会让他失望。
二人夸耀楚云的同时,都在心中为方才内心对楚云产生怀疑的心思感到难为情。
楚云倒是没察觉到二人的小心思,习惯被夸赞的他微笑着站起身,向曹昂问道:“师兄,既然敌军很可能就在河对岸,他们定然还未发现我们,接下来如何行动,还请师兄示下!”
考虑到曹昂此才是此次出征的总指挥,楚云很识相的没有发表个人看法,而是尊重地请曹昂定夺。
曹昂稍作考量后,问道:“师弟何以见得敌军尚未发现我军?”
“师兄请试想,两军相隔不过一河之遥,我们彼此双方都是骑兵,若是敌军已发觉我军至此,敌将必会有所立刻决断,或趁我军不备前来偷袭,或衡量军力后自知不敌,立刻遁走。绝不会坐等我们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有理!”曹昂茅塞顿开,断然道:“既如此,我们何不反客为主,先下手为强?!”
“师兄明鉴!不过蹚水过河有风险,我建议咱们走大路以雷霆之势直扑北面的树林,不管那密林中究竟有无敌军,都以‘有’为前提,让弟兄们做好厮杀的准备!”
“好!”
兵贵神速的道理,身为曹操长子的曹昂是再通彻不过,主意已定,三人回到各自的坐骑上,曹昂一声令下,六千并州铁骑齐头并进,扬起滚滚烟沙,径直向北奔腾。
“快!再快一点!不要吝惜战马!弟兄们,全速前进!”首当其冲的曹昂在前方嘶喊着,他知道这数以千计的战马一起奔腾,前方林中若真有敌军,不绝于耳的马蹄声恐怕早就传到对方的耳中。
未免敌人成为惊弓之鸟,错失近在咫尺的建功机会,曹昂恨不得带将士们一头飞进密林。
葱茏茂密的森林中,在未来二十一世纪都市中成为稀罕物的参天大树,在此处随处可见。
马蹄踏过片片落地枫叶而响起的窸窣声,如被擂动的战鼓,预示着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师兄!你看前面!”骑马疾驰着的楚云目光一凛,勒马指向前方惊呼道。
顺着楚云手指的方向望去,曹昂与典韦停马止步,发觉前方竟上演着一场精彩的斗将!
只见,一位身披深褐色重甲,豹头环眼,脸色黝黑的熊虎之将,胯下一匹黑青色的踏云乌骓马,手提丈八蛇矛,死死瞪着对手不放。
显然,他正是刘备、关羽的结义兄弟,有“万人敌”之称的当世名将——张飞张翼德!
而与张飞对峙的,是一位年纪看似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将,小将一身戎装,仪表俊逸,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竟能以一杆长戟连斗数招不落下风,可见其戟法颇有不凡之处。
这小将手中的长戟与昔日吕奉先那方天画戟有异曲同工之妙,戟刃顶端同样为“井”字型,而非寻常战戟只有单刃,只是这戟尖比方天画戟要长上几分,由此可推断出这小将最拿手的杀手锏,应该是“刺”。
张飞连出两招,都被这小将挡下,顿时勃然大怒,其身后上千骑兵见状跃跃欲试地向上前相助,却被他听得声音后横出手一把拦住。
“谁也不许插手!俺非要胜这小子不可!”
一声惊雷般的怒吼,张飞挥动丈八蛇矛,做出劈扫之势,直取身前那位小将的咽喉。
“东升小心!”与身后有上千弟兄压阵的张飞不同,这位小将身后只有一位骑着白色骏马,相貌清秀气质文弱的男性友人,这位友人见张飞这一击来势汹汹,忍不住失声提醒小将道。
坐骑比不上张飞的乌骓马,小将不敢大意提速,唯有调转马头避过张飞这凶狠的一矛。
远在后方作壁上观的楚云、曹昂见状,皆是心跳加速,想不到这世间还有这等少年英雄,竟能与张飞这等猛将过招!
张飞两次与吕布交手而不败的战绩,足以吓倒天下诸多名将,寻常将领莫要说与张飞交手,就是听张飞吼一声,都难免要被吓得肝胆欲裂。
“师兄!你看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