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管朱大爷什么表情。捕头直接让朱二牛给这帮头面人物斟酒。众人明显没有支持朱二牛的意思,不管朱二牛斟酒时候的满脸堆笑,这帮人正眼都没看他一眼。随着酒越斟越多,空气中逐渐弥漫起凛冽的酒气。
李童山皱起了眉头,看了霍崇片刻,端起酒碗闻了闻,眉头皱的更紧了。旁边一位已经喝了一口,随即龇牙咧嘴的说道:“这是什么!”
霍崇朗声说道:“这是烧酒。朱二牛用俺教的法子酿的酒。”
没人露出讶异的神色,看来他们已经听说过相关的消息。头面人物们都慢慢喝了一口两口的,每个人都被蒸馏酒辣的皱眉撇嘴。
捕头喝了两口,也皱着眉头喝不下去。放下酒碗,捕头问道:“大伙都喝明白没有?要不要再喝点?”
每个人都摇头,表示不用多喝。捕头说道:“朱大爷,把你的酒端上来。”
朱大爷一脸的失望,只能让徒弟们端上酒。这次大家喝起不皱眉不撇嘴,都有点享受的意思了。酒量大的甚至一口把一杯酒就喝下肚,满足的吐口气,又倒了一杯。
等众人都喝到放下杯子,捕头问道:“两边的酒都喝了,大伙觉得是一样的么?”
没人回答,场面一片沉寂。霍崇本以为这事就如此过去了,没想到刘老五支支吾吾的说道:“俺觉得差不多。”
“哦?!”捕头的目光落在刘老五身上,“你觉得这是一样的酒?”
如果没有捕头在,刘老五肯定一口咬定是相同的酒,被捕头这么一问,刘老五也不敢自己扛起来,转头问其他人:“大家伙觉得不是一个味么?不都是酒味么?”
周围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却没人跟着刘老五说什么。捕头本来脸上还带着点嘲讽的笑容,此时把脸一沉,“刘老五,你既然说这酒一样,那就跟俺回衙门,听听衙门里的人说说这酒一样不一样。”
听到这里,刘老五连忙大声应道:“俺只是这都是酒,没说味儿一样。这味儿是不一样。朱二牛的酒都喝不了。难喝!”
虽然刘老五还是尽力公开诋毁,却还是服软了。捕头也不多生事端,继续问其他人:“俺觉得两边的酒根本不是一回事,大伙喝着呢?”
依旧没人吭声,看来大伙都心知肚明这不是一样的酒,同样心知肚明所谓偷师只是借口。
看着这帮人的沉默,霍崇知道这沉默是这帮人不肯公开站到霍崇这边。即便有县里人撑腰,反对霍崇接过刘叔地位的人依旧有极大势力,甚至是某种共识。
正在想,就听朱大爷已经哭喊道:“他们就是偷了俺的酒曲,他们就是偷了俺的酒曲啊!”
没人搭理朱大爷撒泼,所有人都静静听着,头面人物甚至都没看朱大爷。顶多扫一眼捕头的表情。
捕头听着朱大爷哭,也不搭理朱大爷。过了一阵子,捕头对朱家村里看来是领头的说道:“你也不管管你村里的人?”
这位一听,连忙起身对朱大爷的徒弟们喝道:“你们就看着你们师父这哭天抹泪的,还想等他哭出个好歹?快点送他回去!”
几名徒弟一听,连忙扶住朱大爷。朱大爷倒也鸡贼,就这么继续嚎哭着,扶着徒弟们走了。等走过拐外,哭声也停了。就听一阵殴打的动静,应该是朱大爷怒骂着对徒弟们施暴泄愤。
捕头应该是见惯了这种闹剧,仿佛没听到般站起身,对霍崇招招手。等霍崇到了捕头面前,捕头手搭在霍崇肩头,对众人说道:“俺听说霍崇这小子接了刘丰的位置,竟然没请大伙喝一顿。今天这小子劳烦大伙跑这么远,可不能饶了他!”
说完,又转向霍崇,“霍崇,挨个敬酒!让大伙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