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宏进去之后,看到两方对峙的士子们,不由的失声哑笑,同时,也有些佩服。
这时候的士子可不像宋朝之后的士子那样,弱质芊芊的,而是一个个虎背熊腰,腰悬长剑,看他们那个架势,就是没有人挑拨,也是要一言不合就开干的类型。
就连将礼仪挂在嘴边的儒家士子,也要强调骑射,不然的话,儒家学说就没有人愿意去学习。
这才是真正的士子,有血性,有抱负。
看到甘宏来了,那两帮士子都围了上来。
“栎阳令大人,这阴阳家的士子欺人太甚了。”
“呸,明明是你道家士子欺人在先,还敢恶人先告状。”
“什么,你敢信口雌黄。”
“怎么了,有错还不许人家说。”
。。。。。
看着吵吵嚷嚷的士子们,甘宏张口,大喊了一声:“停。”
那些士子还算给面子,听见甘宏喊了,立刻停止了说话。
“你们这样乱吵吵谁知道怎么回事,去选个人来和我说话。”甘宏摆摆手,像轰小鸡子一样把士子们轰走。
那些士子一听甘宏这种说法,都愣住了,以前的栎阳令子岸,只是制止他们打斗而已,从来没有和他们谈什么话,可是甘宏这玩的是哪一手,居然还要谈话了。
不过,虽然他们有疑惑,可是在栎阳的地盘上,他们又惹事了,自然要听甘宏的话。
那群士子分成了两帮,分别商量了一下,良久之后,从各自的队伍中走出来一人,站在了甘宏面前。
“在下道家士子祖休,见过栎阳令大人。”
“在下阴阳家士子焦哲,见过栎阳令大人。”
甘宏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才开口说道:“焦哲、祖休,你们告诉我,为何你们阴阳家和道家在这里争执,这里可是街面,你们这一争执,让那些平民如何做生意。”
“甘大夫,是不是我们道家和阴阳家争执,而是他们阴阳家实在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他们阴阳家也是出身道家的支派,可是今日相遇,他们没有好言好语不说,反而说我们道家保守,说阴阳家已经青出于蓝了。”
“甘大夫,你说我们道家如何能忍。”祖休抢先开口。
“甘大夫,你别相信祖休的,他只是恶人先告状而已,我们何曾对你们道家恶语相向,反而是你们道家,一项自认是我们阴阳家的祖宗,对我们阴阳家指手画脚。”焦哲反驳道。
“你胡说,分明是你们阴阳家恶语在先。”
“呵呵,道家和阴阳家的关系都是被你们这群人给搅合坏了。”
。。。。
甘宏就站在那里,看着祖休和焦哲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着。
不过,他们两人的话甘宏也只是听听罢了,谁对谁错,甘宏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在他看来,这种学派之争,本来就是一件没对没错的事情,想要强行分个清楚,那无疑是缘木求鱼。
所以,对于甘宏来说,这种事情,过过耳就算了,没必要掰扯的太清楚。
祖休和焦哲在那里,一吵就吵了半个时辰。
直到他们口干舌燥,这才转头看着甘宏。
“好了,都说够了吧,该我说了。”
甘宏看他们自己停下来了,这才开始说话。
“你们两个,一个是阴阳家的士子,一个是道家的士子,这次来我们秦国,我们秦国非常的欢迎,可是欢迎归欢迎,你们也不能天天这样,见人就吵架吧。你们这样一吵,丢的是谁的人,你们自己不清楚。”
“有这时间,你们不能多读几本书,或者,写一些治国之策,再不济,也可以观察一下秦国的风土人情,为你们以后施政做准备,这几种方法,哪一种不比你们在这里吵架实在一些。”
“本大夫比你们小,可是已经出入过魏、齐、秦三国的庙堂了,你们长我几岁,有什么成就。”
“我看,你们的时间都用在争斗上了吧,这样学问怎么精进。”
祖休和焦哲被甘宏说的面红耳赤,却又无话可说。
甘宏说的不错,他的年龄比起祖休和焦哲二人小,可是他已经靠着自己的能力成为了大夫,而他们几个,却一事无成的在这里争斗,怎么说怎么也没有什么道理。
这也是甘宏说这话,才有这样的效果,同样的话,如果让子岸来说,这群士子只会不服,而不会感到尴尬。
因为正如甘宏说的那样,他是在各国政坛上证明过自己的人,齐王、魏王的礼遇,秦献公的器重,种种的种种都已经证明了甘宏自身的价值。
而子岸呢,虽然厉害,可是他建立功勋的地方主要是在战场上面,这些士子看不见摸不着,所以没有切身的感受。
对于甘宏,他们感受可深了,最少,甘宏活跃在秦国政坛的时候,他们却还在这里为着一个小官位谋划着。
“好了,朱思,你去让各家士子派一个代表,到这里来。”甘宏对朱思吩咐道。
“遵命。”朱思领命,转身走了。
而甘宏,则跟着焦哲和祖休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只见孟津急匆匆的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准备好了。”甘宏问道。
“准备好了,大人,这几人都是栎阳最好的木匠了,你要做什么就吩咐他们吧。”孟津指了指他带的几个人。
“那好。”甘宏转过头,看着那几个木匠:“各位,我要做一个两人高,一人宽的大木牌,就立在这里,你们能不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