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之后,甘宏这才继续开口说话:“我是这样想的,从今天起,但凡有士子闹事,我就把他们的名字、劣迹记在木板之上。”
“然后等到考试结束之后,把木板上记录的东西,都写成书信,寄给这些士子的亲友、老师、还有家人。”
“大家看看,我这个办法是不是既不伤了这些士子的自尊,又小小的惩罚了一下。”
说完这些话,甘宏还得意的大笑了几声。
只不过,他哪里知道,他的这种操作把众人惊的是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玩,孟津心中暗暗的想。
他虽然不是士子,可也是读过书的,他怎么不明白,这些士子们对于面子,看的比命都重要。
那些士子命可以不要,可是面子却不能丢。
平日里他们在自己的家乡,虽然高傲,可是就连出门都要精心打扮一番,出了门之后,也是注意注意再注意,唯恐哪里做的不周到,丢了自己的面子。
这要是真把他们的劣迹以书信的名义寄出去,那他们回到家乡不是要自杀。
这招,太狠了,孟津想了半天,这才想出了一个形容词。
果然,甘宏一提出这个事情,立刻就有士子出来反对。
“甘大夫,在下荀杨,是墨家士子,请问大夫,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一些,大家都是士子,都是斯文之人,你把这些事寄到我们的家乡,恐怕我们无法接受。”墨家的士子代表荀杨说道。
“荀杨,哦,我记得你,我第一次从西戎回来的那天,就是你闹的事情吧。”甘宏直接了当的问道。
这件事情是甘宏从西戎回来遇到的第一件热闹事,他当然记忆深刻喽。
“是在下。”荀杨脸色通红的回答。
被甘宏这么一问,荀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他虽然有些私心,可是这次站出来却也不是完全为了自己。
可是甘宏这么一问,却会让人觉得,这个事情就是自己犯了事,所以才不想要甘宏实行这个办法。
“荀杨,你放心,我不是说了,这件事从明天开始,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甘宏装作不明白荀杨的意思,安慰荀杨几句。
“甘大夫,我是说,这是不是太侮辱人了。”荀杨的脸憋的通红,大声说道。
“哦,侮辱人,荀杨,我问你,以前你们做的那些打架斗殴的事情是不是别人故意栽赃的。”
“不是。”
“是不是别人诱导的。”
“不是。”
“是不是本大夫瞎编的。”
“不是。”
甘宏和荀杨一问一答了几句之后,这才停了下来,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荀杨。
“甘大夫,你为何这样看着我。”荀杨被甘宏的目光看着发毛,赶紧问道。
“你刚才也说了,这种事情,一不是陷害,二不是诱导,三不是瞎编,那我为何不能写书信给你们的家人。”
“至于你说的侮辱,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甘宏不紧不慢的解释了一下。
他的解释让荀杨哑口无言,的确,这件事如果是像甘宏说的那样,陷害,诱导,或者瞎编的,那他们当然有理由找甘宏闹。
可是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理亏,他们这么找甘宏的事情。
“好了,事情就这样了,接下来,你们只要守法,那就没人找你们的事情,你们是入秦的士子,也是我们大秦未来的大臣,理应比普通人更加守法,而不是不守法。”
甘宏最后补充了一句,然后,他看了一眼百家士子的代表,施施然的走了。
“荀杨,我们怎么办?”一个士子问荀杨。
荀杨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然后才狠狠的说道:“怎么办,我知道怎么办,现在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做了,难道你们想让自己的这个名声在家乡传遍。”
另一边,甘宏带着朱思和孟津回到了栎阳令府。
“甘大夫妙计啊,这招一出,那些士子就算再不愿意,也不敢闹事了。”孟津狠狠的拍了一下甘宏的马屁。
“这是当然,这些士子最要的就是面子,这招一出,他们还敢闹事才怪。”甘宏点点头,得意的说道。
“不过也不能大意,正如我说的那样,士子们最重颜面,我们这样做,万一他们恼羞成怒,离开秦国,岂不是我们的损失。”朱思担忧的说道。
“嘿嘿,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孟津,等到你去做一件事情。”甘宏吩咐道。
“请甘大夫吩咐。”孟津恭敬的回答。
“你去找几个人,散播消息,就说有几个士子越看书越没有信心,所以不敢考试准备逃跑了。”
说完之后,甘宏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再说有几个编社戏的文人,正准备把他们的事迹变成社戏,广为流传。”
孟津听了甘宏的话,睁大了眼睛看着甘宏。
现在他真是同情那些士子了,就他们这点小伎俩跟甘宏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的士子们只有两条路,要不就乖乖的待在这里,等着考试,要不就只能回家抹脖子自杀了。
“另外,朱思。”
甘宏又把头看向了朱思。
“甘大夫,你吩咐。”
朱思赶紧回答。
“你这几日辛苦一下,带着那些士卒们多在外面走走,虽然我们自认为已经拿捏住那些士子了,可是也要防着他们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
甘宏出于谨慎,又吩咐了一下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