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甘婷的口中,甘宏知道了许多甘家的事情。
“婷婷,今天天色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就住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过来,还有就是辛苦你把我母亲照顾好了,跟她说,我过一阵子去看她。”
甘宏拍了拍甘婷的头,叮嘱道。
他和甘婷之间的感情最深,所以,和她说话也是有一说一,不用太客气。
“我们才见了没多久。”甘婷一听甘宏的话,小嘴立刻就撅起来了。
“我就住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来。”甘宏安抚甘婷道。
“可是我怕父亲那里?”甘婷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有些担心。
以往甘龙可是最反对甘婷和甘宏在一起玩的,因为他觉得,嫡女就要有嫡女的样子,庶子也要有庶子的自知之明。
庶子和嫡女玩在一起,像什么话。
“放心吧,以后不会了。”甘宏非常肯定的说道。
送走了甘婷之后,甘宏又悠闲的过了几天。
“老胡,你看,做到这一步的时候,先放上一些油,然后把肉和菜放进去,先放肉,再放蔬菜,最后翻炒,就可以出锅了。”
闲来无事,甘宏就教他府上的厨子老胡做饭。
没办法,老胡做的饭菜他实在是吃腻了。
这个时代的烹饪方法,主要就是煮和烤,煮吧,菜太烂了没有胃口。
烤吧,这几天甘宏肿大的牙龈就是后果,所以,甘宏忍不住了,亲自教老胡做菜。
老胡是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他看着甘宏在厨房里折腾,然后用心的把甘宏做菜的每一个步骤都记了下来。
在他看来,甘宏这个主人倒是挺好了。
虽然他老胡一来就给他定了很多的规矩,比如说做菜之前先要洗手啊,菜要洗干净啊,菜刀要一天洗一次啊,这的那的规矩。
可是架不住有最大的一条优点,人好说话,有时候老胡的菜做失手了,也能包容一二。
有一次,老胡一不小心把一道菜的盐给放多了,这下子可是把老胡给吓了一个半死。
这也不怪老胡,谁让现在的食盐都是大颗粒的呢,一不小心就放多了。
要照着他以前主家的脾气,像这样的事情,怎么着也要打个二十鞭子,作为惩罚。
可甘宏也就是笑了笑,让老胡端下去加点水煮煮再端上来。
规矩多就规矩多吧,脾气好就行了,老胡默默的想着。
“好香啊。”正在他们做菜的时候,一个豪迈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听这声音,甘宏立刻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没想到正好赶上吃饭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啊。”
甘宏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赢虔和嬴渠梁站在厨房门口。
“你们怎么来了?”甘宏好奇的问。
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在布置外交方面的事情嘛,怎么会突然来他这里。
“看你这里这么多好吃的,特意来尝尝,刚才我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快,有什么好东西,拿来。”
赢虔把手一指,立刻就有一个仆从会意,开始准备起饭菜来。
“哎哎,这可是我家。”甘宏看不过去了,嚷嚷道。
“可是他们是从我家过来的。”赢虔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别说,你的这套胡凳和胡桌坐着还挺舒服的。”
赢虔坐在凳子上面,左扭右扭,把凳子压的咯咯作响。
可是他却毫不所觉一般,继续扭着。
“这是当然。”甘宏理所当然的回答。
“可惜这是胡人和戎狄的东西,不然倒是可是拿到宫中用一用。”赢虔遗憾的摸了摸凳子。
“这是什么话?”对于赢虔的理论,甘宏嗤之以鼻。
嬴渠梁一听,立刻请教道:“请问,先生有何高见?”
甘宏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思索了一会,然后才指着凳子一字一句的说:“这是什么?”
“胡凳啊。”嬴渠梁毫不犹豫的说。
“公子你看到的是胡凳,可是我看到的,却是实用。”甘宏笑着说。
“正如虔公子说的那样,胡凳不是我们秦国甚至于中原各国的传统,可那又怎么样。”
“我们现在跪坐在地上和别人交谈,跪的稍微久一点,就会膝盖疼痛。”
“可是胡凳呢,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只要坐在上面,不管是坐上几个时辰,也不会累着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可为什么虔公子刚才还看不起胡凳呢,是因为,他认为传统的东西才是好的。”
“不过他却忽视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胡凳的实用性。”
“在我看来,在传统和实用之间,实用优先。”
“可是传统难道就一无是处了。”嬴渠梁接着问道。
“当然不是,传统还是要保留的,可是,我们也要善于学习别人的长处。”
“别人有长处不怕,学就是了,一个国家,如果没有这种自我优化的气魄,那么离他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时候也就不远了。”
“话又说回来了,好像骑兵也不是我们的传统吧,我们的传统可是战车。”
“为什么又变成骑兵了,还不是因为骑兵实用。”
“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一个国家,如果有了如此包容的心态,又何愁不能富强。”
和嬴渠梁讨论这些是甘宏临时想到的,他为的是在嬴渠梁的心中埋下一颗变法的种子。
到时候,只要商鞅一入秦,那么这颗种子就会立刻长成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