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矫说这番话的时候,恰好汤佐已经从后堂走了出来,刚好听到了陈矫的话。
他立刻停下了脚步,没有及时出去,而是暗中观察着陈矫。
陈矫年纪很轻,约在二十岁左右,面色蜡黄,身体消瘦,看上去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样子。但他的一双眼睛里,却散发出炯炯有神的目光,更是透着一股子精明。
汤佐躲在暗处,故意不出来与陈矫相见,就是想再看看陈矫的耐性。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陈矫坐在大厅里始终不见汤佐出现,渐渐开始坐立不安了。
又过了一刻钟,陈矫实在是坐不住了,索性站了起来,在大厅里踱来踱去,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如果不是看在陈元龙的面子上,我才不会来呢。如此怠慢贤士,我还是头一次遇到。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来!”陈矫一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生气的说道。
又过了片刻,陈矫还不见汤佐出现,有些恼羞成怒,不住的摇头,自言自语的道:“陈元龙啊陈元龙,你可把我给害苦了……”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思索片刻后,径直朝大厅外面走去,可走了刚两步,却又停了下来,自言自语的道:“不行,我既然来了,就必须见上他一面,要是不辞而别,显得我太没有教养了,必须得占取主动权……”
陈矫转过身子,又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主人,这个人好像快要急疯了,真的不出去见见他吗?”一直站在汤佐身边的徐盛,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汤佐轻声道:“我是在考验他的耐性,如此年轻的人,就算很有才华,但若是太过急躁了,办事上也肯定不会太牢靠。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徐盛不再吭声了,和汤佐一起,藏在那里,偷偷的注视着陈矫的一举一动。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陈矫焦躁不安的表情又再次显现出来,又自言自语道:“不行,我若是见了他,他不让我走,把我困在了这里怎么办?算了,我还是先走一步,没有教养就没有教养吧,总好过困在这里吧?”
话音一落,陈矫立刻站了起来,大踏步的朝大厅外面便走了出去。
汤佐见状,再也按耐不住了,如果真的让陈矫走了,只怕以后再难请回来了。此人也是个小才子,善于治理地方的。毕竟现在自己人才短缺。
于是,他急忙从后堂走了出来,高声叫道:“陈先生,你走的那么急,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陈矫前脚刚踏出大厅的门槛,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声音,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心道:“这下完了,想走都走不成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他一脸的苦相,转过身子时,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模样,带着一抹微笑。
他注意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汉子,约莫二十三四岁,仪表堂堂,英俊不凡。
陈矫见到汤佐后,吃了一惊,在心中暗想道:“他就是彭城相汤佐?这也未免太年轻了吧?”
“真的很抱歉,我有些事情给耽搁了,一直忙到现在才来见先生,让先生等了我那么久,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请先生见谅。”汤佐毕恭毕敬的向着陈矫赔礼道歉。
陈矫忙道:“大人勤于政务,日理万机,忙的都是正事,我在此等候片刻也并无大碍,如果大人没有忙完的话,还可以继续去忙,我在这里再等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事情。”
“既然如此,那陈先生为什么要走?”汤佐问道。
“大人误会了,我不是要走。人有三急啊,我这是准备去茅房……哎哟,这说来就来,挡也挡不住了,大人,请问茅房在何处?”陈矫急中生智,慌忙装作尿急的模样。
汤佐忙对身后的徐盛说道:“快陪陈先生去茅厕……”
“不用人陪了,只需告诉我茅厕在哪里就是了。”陈矫忙道。
汤佐担心陈矫借尿遁开溜,便呵呵笑道:“府中道路复杂,茅厕不好寻找,还是让他陪着陈先生去吧,不然的话,我怕陈先生会迷路,万一再失踪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陈矫见无法拒绝,也只能让徐盛相陪,他却不知道,这是汤佐故意安排的。
徐盛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陈矫的前面,恭敬的道:“陈先生,请这边来!”
陈矫一脸的无奈,看来这下真是想走都走不掉了,只好跟随着徐盛一起去了茅厕。
徐盛全程陪伴,不仅将陈矫送到了茅厕,还把陈矫给领了回来,重新回到了大厅。
此时,汤佐在大厅的正中央正襟危坐,见陈矫回来了,便朝徐盛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去忙你的吧,并吩咐下人,泡一壶好茶来!”
“喏!”
“陈先生,快请坐!”
陈矫回到原座,却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汤佐见状,几乎能够猜测出来陈矫的心思。他先开口说道:“陈先生的大名,汤某早有耳闻,就连元龙也时常在我身边提起,说陈先生年轻有为,博览群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一个不世出的奇才,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放心,习惯的客套话了啊!
陈矫被汤佐夸的快飞上了天,虽然他也知道这是汤佐的奉承话,但是没办法,他这个人就是喜欢听好话。被汤佐的甜言蜜语一说,刚才的心中的不爽,登时荡然无存。
因为在他看来,连陈元龙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