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城马路上两旁的行人三五成群、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满是叫卖与嚷嚷声,上方的穹顶也似乎应得了萧佑茗的心神,不应景地密布了乌云。
轰隆隆——
一阵雷公用铜锣敲出的雷鸣声震得萧佑茗心咯噔一跳,顿时倾盆大雨接踵而至,街道上瞬间充斥着叫骂声,行人忙躲着避雨。
阴暗湿冷的天气与萧佑茗悲痛欲绝的心情相互映衬,凸显了一个满是心烦意乱之人的恼意。
“老天爷,你也这样对我,我娘到底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病,为什么会这样!”萧佑茗嘶声力竭地在马车里吼着,连赶马的车夫也吓了一跳。
马车夫连忙转过头安慰道,“姑爷莫要伤心,人由天命,天命不可违,你家老母亲也许是命数到了,不要伤心自责了。”
两刻的功夫,马车停到了萧家大门前,门上已经挂上了白布、白灯笼,整个家显得郁郁沉沉,全无生机。
满满的一副凄凉悲悯感觉袭到了萧佑茗心坎里。
萧佑茗眼睛里的世界顿时变昏暗无光了,心情愈发的低落,觉得自己活得很累,他有些撑不住了,先前自豪与快意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他麻木了,哪怕是流下眼泪都无力面对死去的母亲李菊颂。
迎面而来的秦玉,原本大大的圆眼也微闭,垂丧着头,身着白色孝服,头戴着孝帽,满脸悲意,本就怀孕的她也没了神气色,暗淡无光,似乎一只没有感情的刺猬般踱步走来。
萧佑茗也看见了秦玉,便迎了上去,“嫂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怎么会就这么去世?”
萧佑茗实在忍不住想要知道真相。
秦玉拉着萧佑茗的手往里屋去,来到棺材前。
“小叔,娘她是操劳过度,患了心病,已经很久了,娘不想麻烦我们就什么也不说,我和你大哥也全然不知,你说娘怎么会这么做,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秦玉抚摸着棺材盖说着,眼角也是泪流不止,声音也有些嘶哑,似乎是哭了很久很久。
“嫂嫂,那爹怎么样了?”萧佑茗问道。
“爹经过治疗好多了,在房间里休息,我带你去。”
秦玉带着萧佑茗走到一间门房前驻足看去,房门虚掩着,萧佑茗推门而入,老父亲还是与以往一样卧在床上。
“爹,我回来了。”萧佑茗边说边走到床前坐下。
萧佑茗的父亲便是萧辰德,满脸皱纹,也是被病魔折磨的不像人。
萧辰德听到声音睁开了皱巴巴的眼皮,向萧佑茗看去,满脸老年人应有的慈祥与和蔼可亲。
“爹!”萧佑茗又唤了一声。
“吾儿,你回来了?”萧辰德艰难地说道,似乎治愈了疾病但依然没有完全恢复的样子。
“是的,我回来了,娘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好好的会得病。”
萧佑茗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秦玉赶紧安慰道,“小叔,节哀,斯人已去,生者已矣。”
“我知道,爹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叫我。”
离开房间来到前厅,看向已经在棺材里横躺的李菊颂的尸体,萧佑茗扑通一下跪倒了李菊颂遗体面前。
“娘,您辛苦了,我不能再为你尽孝了,您走好!”说完便拜了三拜又三拜,一下比一下拜得猛,额头不知不觉已经是鲜红一片。
“好了,小叔,娘会心疼的,不要再拜了。”秦玉拿出一块手绢擦拭萧佑茗头上磕破的伤口。
“嫂嫂,大哥呢?”萧佑茗转头问道。
秦玉眼中满是无助,低下了头,“昌茂他去买祭奠品了。”
“嫂嫂你也别难过了,这个你拿着。”
萧佑茗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双手递给秦玉。
“不需要,小叔,家里钱够用了,不需要的。”
秦玉连忙推辞。
“收下吧,嫂嫂,这是楚家慰问我们娘的。”
萧佑茗连忙把荷包塞到秦玉手里,秦玉无奈只得收下了。
虽然李菊颂过世,但是日子还得过,现在萧家里也就靠萧昌茂一人撑着,萧辰德病重卧床,秦雨又怀孕,真是波澜不断,打击着原本就不幸的萧家。
这时一个满脸沧桑,面无表情的人走了进来,他也和秦玉一样垂丧着头,神情疲倦,似肝肠寸断般伤痛凄楚。
此人便是萧佑茗的大哥萧昌茂,手里还拿着一些奠仪。
“大哥!”萧佑茗喊了一声。
萧昌茂看到萧佑茗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便回屋了。
“大哥,你要振作起来,家里就靠你了。”萧佑茗在萧昌茂身后喊着。
“贤弟勿要担心,大哥我很好。”
萧昌茂说罢便走了。
“大嫂,大哥这...”萧佑茗有些担心萧昌茂想不开。
“毕竟娘刚过世,他是最心痛的一个,不过别担心,能挺过去的。”
晚饭过后,一屋三人在前厅跪着,手里烧着冥钱,好不凄凉。
“家里的蜡烛不够用了,昌茂你去买些来!”秦玉看着仅剩的一根蜡烛说道。
“嗯!”萧昌茂说完正准备出门但被萧佑茗一把拉住了。
“我去吧!大哥就呆在家里照顾大嫂吧!”
萧佑茗说罢就夺步出了萧家大门。
街道上的景致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似乎是临近天黑的原因,一股蠢蠢欲动的暗黑势力在黑夜中埋伏。
大概一刻后,来到一架香油店铺。
走进店铺就闻到一股蜡烛与香油混合的味道。
“老板,买二十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