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松”是普仁区一个顶级豪宅的小区名字。
乐乐在中埔市的住处就在“听松”里,其中一栋气势不凡的居家建筑的最高楼层。
夜已深沉,但是落地窗玻璃上依然映照着和煦的灯光。
乐乐淋浴完毕,换上舒适的睡衣却毫无睡意。
她坐在沙发上,翻看自己的日记,思绪飘散,回到了四年前。
那是她八年级的某一天
期中考前的一个下午,隔壁班班长阿文急忙忙跑来告诉她班上有一位同学小春在体育馆里跌倒受伤了
这堂课是社团活动,班上同学都在各社团教室里,小春是体操社,自然在体育馆里
乐乐一听急着问:“怎么会受伤了?状况还好吗?”
“练习地板动作时失手像是有点麻烦,老师说要找人陪着她”
“需不需要送医院?”
“校医刚过来看了看看校医怎么说”
阿文几句话回答了,两人加快脚步地走过校园,推开厚重铁门,从侧门进到体育馆里,远远看到跳箱和平衡木旁一群人围着说话,中间一人在pu地板上躺着
乐乐焦急地跑上前,先瞄了一眼地板上躺着那人,才发现状况不对那根本不是小春,是个一脸邪气的少年。
再环视四周,哪来的体操社?根本没一个穿体操服老师呢?没一个像老师就是几个横眉竖眼的恶少。
“老师呢?”
一个身材高佻的坏家伙嬉皮笑脸地回应:“老师?我啊!我就是老师乖!来老师这儿老师陪妳作功课,顺便帮妳检查一下身体”
话声刚落,周围响起一阵邪恶的哄笑声。
那哪是什么老师?还穿着中学学生制服呢?明显不是本校学生。乐乐惊恐地后退闪避,回头去看,阿文不见了,侧门“哐”的一声关上。
另一个臃肿的胖子张开双手迎向乐乐,嘿嘿笑道:“写功课多无趣?别找老师来,哥带妳去找乐子,还给妳棒棒糖吃!”
乐乐转身就跑,却被一只强壮的手臂拦腰抱住,她尖叫求救,立马被蒙上一块手帕,意识很快模糊了,然后在不省人事中,被套进一个麻布袋。
再清醒时,人还在麻布袋里,只听到外面许多恶少污言秽语地戏谑着说话,她不敢出声,只能在麻布袋里瑟瑟发抖。
袋子里极为闷热,乐乐感觉呼吸困难,更可能是因为极度的恐惧让她心跳加速所致。
那一刻,她无助至极,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般难熬
她脑子里飞快闪过几个新闻事件里,那些被掳走女孩的悲惨遭遇,不禁猛打起哆嗦,却必须紧咬住牙关,克制自己忍不住呜咽的哭声
不幸的是,她的哭声还是被听见了,那些恶少开始恐吓威胁她:
“让妳做什么,妳就做什么只要让哥们儿爽快了就放妳走”
“要紧的是要让我们爽,听见没?妳敢反抗就挨刀子,脸画花了也就毁容变成丑八怪了,只要没让老子们爽,妳再也别想回家了懂了吧!”
“我放妳出来接下来就看妳表现了,别唧唧歪歪的”
这些话语让她如堕冰窖,如果出去必须遭受这些生不如死的凌辱,她宁可躲在这麻袋里。
就在她几近绝望崩溃的时候,一个引擎轰鸣声由远而近,周围几个恶少忽然怒谯愤恨地咒骂了起来…
接着发生了几声巨响,爆炸声中夹杂着恶少的哀嚎。
那就是后来被当地人称之为“南馆市场爆炸案”的那一天。
就在那天,当乐乐手脚并用爬出那个她原以为再没机会逃出的麻布袋,那宛若神明般从天而降的少年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
少年一夫当关,右手反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双刃匕首,另一手拿着黑不溜丢的土制手雷。
乐乐见这少年身形比她都瘦小,但双眼猩红,狰狞凶狠,杀气冲天,形象瞬间无限放大,犹如怒目金刚一般的伟岸。
少年带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浓浓杀意,正准备冲向前方阻挡他们的两个恶霸。
更远处几个受伤的恶少正扶着受伤更重的恶少离开。
少年也受伤了,一件白衬衫上血迹斑斑是十三中的。
乐乐冲上去抓住少年的手臂,大喊:“一起走!”
那少年手臂一挥,用力甩开她的手,怒喝:“妳先走,别在这碍事,我干死他们!”
四年来,乐乐一直想不明白,那少年究竟是因为知道两个人一起走恐怕都逃不了,所以留下来与他们死磕?还是天生嫉恶如仇,必得除去这班恶霸而后快?
接着,那少年手指一扣,拔开最后一个手雷的安全锁,冲了过去。
只见手一扬,少年将手雷扔到其中一个恶霸脚边,轰的一声炸的那恶霸惨叫连连。
就是这个手雷引燃了一旁堆积的纸箱废料,火势瞬时蔓延开来。火线尽头,靠楼梯墙面几个25加仑铁桶里面满是燃料,那是市场储存着供给备用发电机运转之用。
然后他冲向另一个恶霸,匕首一挥,可惜,被那恶霸侧身闪过。那恶霸手长脚长,反手一挥钢管,少年胸口吃了一棍重击。
匕首落地,恶霸钢管又顺势一撩,少年便被干翻,那瘦弱的身躯凌空后翻,口中喷出一道溅血弧线后,只能趴在地上呕血。
那恶霸嘿嘿狞笑指着她,对地上的少年说:
“转学生,你行啊!你那些傻逼呢?没来?你一个人就敢杀过来。你他妈的想死还不容易吗?
行!我成全你!现在先干死你,等等再干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