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又称起我来了!”看着眼里露出似绝望又似疯狂“锐气”的宇文凌旋,巧燕恨不能上前好生扇了她的脸,“娘娘已是说得清楚,你如今都是不如我们!趁早别狂了,回头活该被判个勒毙了倒还要怨别人!”
“住嘴!”宇文凌旋猝然支起了身子,虽是飞天髻散、斜红污浊,然这疾言厉色仍是把心存鄙弃的巧燕一众震地默了声,“我在跟你们主子说话!远轮不到奴婢置喙!”
宇文凌旋尽量喘匀了气,尽力摆出一副温婉之态,然这欲将癫狂的眼神却是隐藏不住,倾斜而出,相对之下,郑凌瑶止不住地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强自按下了忐忑,仍是正颜厉色,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是改不了你如今的境地。任你是为何而来,如今都已是没意思的事了。昔日你也是个门阀女郎,且保住了这份体面罢!若再要佯风诈冒地,就休怪本宫不宽仁了!”
“今日原也不是本宫召你来见,而是陛下之命。本宫秉着仁慈之心才是先与你说了此事。也亏得是说了,不然按你这样的,必然会在陛下跟前失仪冲撞。你冲撞本宫倒也没什么,冲撞了圣驾可是大事。”
“你已是丢了尊贵、体面,身无长物,别再连命都丢了,那你这活的,便真是没有一点意思了。”
“哈哈哈哈哈哈!”宇文凌旋爆出一串惨笑,自己竟成了这般可悲、可哀、可嫌、可恶、可怜、可鄙之人么?
父亲、母亲、家中的兄弟姐妹、盛馥、李卉繁、谢郦心、甚至是朱家娘、方娘子。。。。。。家中的岁月、徜徉于木犀之薮中的时日,个个人人、桩桩件件历历在目,宇文凌旋笑着笑着便是呜咽难当,趴倒在地上声泪俱下。。。。。。
郑凌瑶冷眼看着嚎啕大哭的宇文凌旋,嘴角忍不得又是弯起了那形似彩虹的弧线,再一次举起了蔻丹殷红的玉指点住了自己的香腮:
你出得宫去便寻条河一跃而下罢,该认命时且认命!那里才是你的归处!!
哭罢!哭得愈不成人形愈好。任是陛下为何要见你,但凡见了这鬼样,也是再无兴致说得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