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们也是担忧,担忧大王这一“喘息”就再无振作之日!他听得了“义帝”在外被“行刺”身亡时无动于衷;听得美姬表兄又招募了上万兵卒时声色不动;听得有人质疑他为何不与义帝治丧时若无其事......大王唯一着紧的,便是昼夜抱着那个存着夫人与公子骨殖并夫人手稿的匣子,要寻到夫人故里、寻到这里.......
“大王,此处往下挖了十多丈,再不能挖了!”季利禀告着,“末将集齐了了军中善浇铸,井壁均已是用铜浇筑了三尺有余,为此还融了不少兵器......”
“甚好!”焱羽只顾反复盘旋俯瞰这深不见底的铜壁井、丝毫不去留意季利脸上的心痛之色,“江水可是先排空的?井底可是会有水迂回?”
“井底尤其加铸了的!有六尺之厚,应是轻易不会被损!”季利又回道。
“可是有人知晓你们在此何为?”
龙凯踏前一步急忙回道,“末将是先着人将此地方圆五里内外皆数围了起来,并派兵卒看守,连这江面上都是一般,因此大王放心、并不会有人知晓!”
“好!甚好!”焱羽眼中终于泛出点点晶光,转身抚住了那只金盒!
“梅殊!他们说你原就是不能“以示天下人”的夫人,又是这一场祸事之源!是以又要以死谏来阻孤发丧!孤初时震怒,然复又想,或者我们本不当再在意那些迂腐之仪”
“故以你看!”焱羽指着那铜壁井、带着笑,眼中晶光逐一幻化成了颗颗莹透,滴滴而下,“金、铜皆是万年不朽之物,孤以此葬你们母子,你可是满意?”
“你那两个尽忠自尽殉主的丫头,孤亦会将她们葬在你之身侧。于此,你定是欢喜的罢?”
“梅殊”焱羽再唤了一声、用尽了一生柔情。
“孤本不信前生来世,而今却要祈信一回!”
“这一世!你对孤定是恨意多过爱!孤虽是爱你入骨却也恨你之极!下一世、便不要恨了罢!”
“孤不信义帝那无用之人之誓会让上天垂怜应许!孤只道下世上天应偿还了我们夫妻今生未尽之缘!”
“下世,你莫要再作沉闷执拗之人,莫要再作委屈勉强自己之人!你要活得畅快、肆意,要活成个霸王模样!”。
“下一世,孤会在这里、在此地等你!而你,定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