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为君者不会为私情所累。朕如此,想刘赫亦是如此!朕若失淑媛乃是真失,于刘赫,杀一个淑媛、少一个盛馥终而都不会成他抱罪怀瑕之由......淑媛不懂人心,更不懂为君者之心!”
齐允此时句句均是肺腑之言!想他方知李卉繁“私逃”而去之时尚不知她已有身孕,彼时那“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只是“刘赫成事,而朕子嗣尚无着落,倒被那道士诓骗”之忧。待等李卉繁回朝见她已然“大腹便便”,一面为子嗣有着而喜、一面为那道士“不曾打了诳语”而慰,一面却是置死样的后怕,继而就不能停歇地怨起自己--那时为何不遣李阀阅去将她接回!
“我那天回宫来,陛下为何不骂?”忽然齐允的袖子动了动,牵着他支着额的手臂险些“砸落”......抬首看正是李卉繁一双红杏般的眼睛正盯着他不放,那双手也正紧扯着他的衣袖兀自不放!
齐允从来不惯与夫人们有如此“亲昵”之举。历来最“嚣张”之人,也不过是在言语上随意几分、为的也不过是争个宠、吃些醋。而今这“女武夫”生拉硬扯、耍赖般地“欺上身来”,倒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甚至就要面红耳赤。
“朕、朕是气得无话可说!”齐允窘了良久才说出一句“实话”,一移目,却正好落在了李卉繁的“大肚”之上,转瞬一抹“天大的欢喜”跃上心头,不自禁地就想探手去触......
“陛下生气便是连他都不想理了?”李卉繁玩笑了一句,转眼却又想落泪,“我当时不知,若知道的,也不会、不会那样莽撞......”
“是以朕才道是苍天眷顾!”齐允沉沉地叹了一息--这他不惜以半壁江山去换、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皇儿”,当真是命大福大,想来日后必能是个励精图冶的好帝皇,若他此生不能齐收南北之地、得统一之局,这皇儿必是能罢......
“陛下!娘娘!奴婢有事要禀。”
两人正以“不语胜万语”终了了这场争执之时,索珠捻手捻脚地踏进了殿来,忍着笑奏道。
“何事?”齐允随意问了一句,眼睛却还流连在李卉繁的围裳之上不肯相放!
“寒朝使节来奏,奏道‘陛下何时召见无有要紧,要紧的是有一贡品需得即刻呈献而上’!这会那物已在殿外了,奴婢请陛下旨,当是如何处置?”
“归库房去罢!择日再验看不迟!”齐允有一抹讥笑挂在唇边,“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太过浅显了!”
索珠领了令正要退走,忽然李卉繁问,“可是“奇葩”那物?”
“回娘娘、奴婢还不曾看见,因此答不上来!”索珠一路也是对那“轿箱”好奇,而今李卉繁一问就更添了些心痒之意,“陛下,不如奴婢去看看?”
齐允听见主仆两人兴致盎然地议着那物,且那物还有个俗不可耐之名,不禁诧异,“何为‘奇葩’之物?”。
“盛馥说不定就是一盆奇花!”李卉繁说着就笑,在齐允眼里,笑颜绽放的李卉繁到是像及了窗外的海棠花--丽而不艳、繁而不累、尊而不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