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便期盼熙和能爽利地答出了“是”来,自此便可顺水顺舟地带出和亲之事......不料熙和冷冷一笑,答道,“当年之事重提无意,这世间素来也无有那些‘如果’可追。是与不是都是找补不回我这十年的光阴.......且!而今我是怎样其实王兄、王嫂也并不是当真上心。你们上心的,无非也就是我肯不肯北嫁罢了.......在此我是被囚了十年的失势公主,若嫁去却是可笼势的皇后。因此我倒是肯嫁,但不知王嫂可是舍得让北边那人娶了我去?要知道这传言可是不少,仅我听得的都可说上一夜!王兄、王嫂可是想听听、或还可弥补缺失一、二?”
熙和又是“语惊四座”,终于露了露她的乖张样貌。齐恪激怒之下就想训斥,却被脸色青白的盛馥拦下了、道是,“殿下稍待,待我先说!”
熙和见盛馥此刻并不曾像她料想般的就要“撒疯耍狠”实在意外,意犹未尽地只想等盛馥说出些什么不适意的来就正好揪住了再“闹”一番。不料盛馥却是冷冽平淡,只说,“我先前还为公主打抱不平,说过以讹传讹的人言原听不得,不料一盏茶的时分公主非但忘了,还拿些道听途说来的污糟之言来辱你王兄王嫂!可见陛下要公主在佛堂修行真是大智之令!”
“不过于我,此刻就当是公主自来就没安了良善之心,之前那些坦言也只是儿戏,为的就是要我们夫妻不快!敢问公主是否而今只能以戏弄人为乐,但凡见了别人伤怀失意才可大呼爽快?”
“公主可知如此之你终究只能是个不幸的可怜之人。若说你先前之不幸是从欲求不得而来,而今乃至日后之不幸却会因你心中只有愤恨而源源不断。只是公主今日这生意做得不值,我们夫妻并不会因你这话生出了嫌隙来,自此陛下也可释然,你这样的心性原也配不起让人牵记......”。
熙和在盛馥的连番指摘之下脸色却是如常无二、一脸讪笑的模样看得齐恪愈发火炽。他此时已察而今的熙和已远非是乖张狂放可描。那十年的“修行”怕是已然磨灭了她所有的“为他”之心,如今她所有的无非就是“还我来”之想--故以他人的愁苦便是她的喜乐!可悲!可怜!可恨!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