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让人给你指条现成的路出来?”末杨一阵冷笑,“你说得倒是轻巧,那倒是能有些更值当些的玩意儿拿出来给我呢?那些人又不是给一次便能足的,出一次就得给一次,我不算计着点,若这些都没了,可不就是没了指望了?”
“我们不是拆出了好些金线来的?且我那些东西里,姐姐不是也说有几样还是值了些钱的......”
“呸!”末杨似是怕被郑凌琼识破了“那些且留着给自己”的心思,瞬间又急怒起来,“就你的那些破乱流丢,加起来怕也值不过几根金线去,又堪什么用处?那些既都给了我,那便是随我使去,这道理你可懂得?”
“自然是懂的!我不过是着急想让姐姐快些好罢了!”郑凌琼话虽如此,但“难掩心痛”之色,倒把末杨看得好笑,“没见过好东西的人自然就把那些当宝。若我好了,你若有功的我自会记得,日后少不得补你更好的。你且不需在这里争了功来,恰恰是我最厌的!”
“我不就是为了这个!”郑凌琼嘟囔了一声,又去试了试水温,“这会儿应是得的了,姐姐熬着点,不然明日、后日,大后日可要怎么走道?”
“明日?”末杨的心随着探下热水的脚一起缩痛了一阵,“我这样明日还能走道?且歇几日再去罢!”
“姐姐要歇几日都成,我是不碍的!只是--转眼天就要凉了、草枯完了我也认不得,主子或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来了,要姐姐还不曾大好,可不就又错过了时机?”
一语中的!末杨想自己这般殚精竭虑,又于那“贱婢”暗簇簇的异心隐忍不发,不就是图自己能快些迎来“大好”之日?“可--也是太苦了!”她看看那双浸在水中面目全非的脚,心思左右上下地摇摆起落个不停......
郑凌琼瞥见末杨咬牙切齿的纠结模样却是欢喜,恨不得她能就此说一句:“往后你就自己去罢,我是再不去了!”。
“去就去了!”末杨莫名转头看了眼榻上的齐恪,从牙缝中迸出了话来,“剩余的金线并别的大概也就够三日的花费,故以三日内再寻不见那草,我就认命再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