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归疑、惑归惑,两人都知此事必得让盛馥理清了、通畅了,才能有既救得了殿下又保得了盛家不损的良策。
“郑凌琼方才是给奴婢看了眼殿下的书信、还有指环。无论是字迹还是物件,奴婢都不会认错,确是殿下的!只是她说兹事体大,殿下吩咐了只能交予娘娘,因此不肯给了奴婢,只说要亲手呈上。”初柳定了定神,就着盛馥的“口说无凭”替郑凌琼辩道。
“你信她?”盛馥朝初柳一眼横来,冷冽肃杀,“我不能信!一字不信!”
“可郑凌琼确是由大郎接去的啊!”绿乔“唰”得白了脸,“娘娘若有存疑也是平常,但若是说一字不信的......未免、未免也、也有些......娘娘难道不想救了殿下去?”
“哼!”盛馥的冷笑可比不得娘子多数只为显得骄矜,其间只有冷冰鄙薄,“我知晓你们救主心切,你们也知晓我寻夫意急。然你们以为旁人是会不知?”
“他们既有计策在先,那北地女子虽被大哥接去就不能脱逃而走?仅凭她说得出这样一番事故、仅凭她能只身来此,便是不可小觑亦不可信!”
“尤其,而今,正值我剑指寒朝之时......你们且想想,此事此人,可是太过巧合?”
初柳、绿乔一阵懵然又豁然醒悟--原来盛馥这“巧”说的就是刘赫与郑凌琼几乎同时而现--一个是来申冤陈情,一个是来黄耳传书,说的道的皆是齐恪之事与寒朝无关、与刘赫无涉,行的论的全为了要挑唆了盛家甚至良朝同室操戈......然大郎意虑乖僻、古古怪怪已是经年;那两人亦是该清阴了然,若是行诓骗、打诳,便就只能多换些娘娘的膺惩回来,又有何处可以适宜?......因此万一那两人的“不谋而合”当真果然就只是巧合呢?
绿乔闷声扫一眼初柳,想从她那里读出些同想却又多了层励勉的意思--“既是你去见的郑凌琼,既你敢改了末杨成另一人,你自当是信了她的,你自当是比我更多些道理能说予娘娘去听!劝了她如今要断真假是非也是太早、太是轻率!”。
初柳略合了合眼皮,喻作领会了绿乔的心思。为保主子心意不偏、为免主子日后有悔、为求他们夫妻早日团聚,初柳鼓足了胆量决意再撞一回南墙,“娘娘,别的奴婢都不敢说,可殿下的书信与那指环定是真的,娘娘可肯先看一眼再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