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欣施针时,神色坚定、专注集中,整个人好似发着光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平日里的她话不多,但做事很勤快,喜欢安静,往边一站就容易找不到她的人。
但似乎每次在她治病救人时,好像就变的与众不同了起来。
施完针后,尤欣看了两眼她穴位上的银针,问道:“外婆,痛不痛?”
“还好还好,不算很痛。”就在外婆应着时,尤欣也伸手烤了烤火。
“针灸有一点痛是正常的,不痛才麻烦了。”
这边的屋子,屋里和屋外的温度差不多,一般不烧堆火,这个冬天都没发过下去。
也就是这空闲下来了,她才发现她们都在盯着她看。
“妈,小兰姐,你们在看什么?”
刘兰看着她,认真的说:“欣欣,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几个月不见还学会了针灸,我都快觉得不认识你了。”
明明在去年的这个时候,这丫头还追在她身后要糖吃的,结果短短时间就有这么大的变化,真的有点考验她的接受能力了。
尤欣一笑,说:“不管我怎么变,始终都是你妹妹。”
“这倒是,那你越厉害越好,指不定我们一家人都得指望着你。”
说着话,刘兰又从火堆下面刨了两个红薯出来。
“你先吃一个。”
时间还早,尤欣也没有拒绝。
将红薯的外皮扒去,只见到糯米白的芯,咬一口下去,香甜软糯的味道顿时铺天盖地而来。
见她满脸幸福感,刘晓芳忍不住道:“你要喜欢吃,中午就蒸红薯米饭,让你吃个够。”
“我要吃这种白芯的。”
“家里全是这种白的,想吃多少有多少。”
正说着话,门外忽然传来了两声咳嗽。
这是老爷子的声音,一般他抽烟,肺上还有支气管上都有些不舒服。
随着这声音响起,小兰看了一眼奶奶腿上的银针,急急忙忙的起身迎了上去。
“爷爷,我爸回来了没有?”
“这才走了多大功夫,哪能这么快回来。”
老爷子哼哧了两声,迈着步子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老太婆腿上那一根根细长的针,立即呵斥道:“你个臭丫头,扎针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扎这么多,你外婆不痛?”
尤欣还没有说话,外婆就呵止了他。
“我躺这动都没动,你说我痛不痛?”
“那谁知道,晓芳你也是,就让她这么胡作非为,她才几岁的丫头,这些玩意稍不注意就要人命……”
说教时,老爷子又看向了尤欣,问道:“你这些东西从哪儿来的?”
“药房里的医生配的。”她道。
“他们难不成不知道你年纪?给你弄这么危险的东西,出了事情他们负责?”
“外公,我要给外婆拔针了。”尤欣岔开了话题。
“拔拔拔,你赶紧的。”
至此,他这才让到了一边。
尤欣犹如最开始一样,将银针悉数拔下,放入了酒精中消毒。
外公几人研究了一下外婆被扎过的腿,然后问道:“你这痛不痛?”
“不痛,你别在那念叨了。”
外婆放下了裤腿,没好气的道。
见他们拌嘴,尤欣也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言。
不久后,舅舅回来了,她检查了一下药材,然后嘱咐了服药的注意事项。
接下来的这几天,尤欣每天上午都会给外婆针灸一次。
与此同时,家里的氛围也愈发活络了起来,每个人都很忙。
在九号这一天,舅舅从附近各家各户的邻居家里借了板凳和桌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院子里。
除开这些以外,还借了不少碗筷,以及聘请了专门做宴席的厨子。
汪翠莲也笑容满面的过来了。
她看着两家人在那忙活,更是喜不自胜。
“翠莲,这下好了,你也熬出头了,到时候成庆这新房子修好了,你也搬过来住,就不用住老房子了。”
秀林婶在旁边酸溜溜的道。
原本尤大海家里的日子最为贫穷,不然尤旭也不可能娶不到媳妇儿。
但一想到刘成庆说要把房子给他们一套,任是谁心里都羡慕不已。
汪翠莲知道她的意思,心里都快笑出朵花儿开了。
但紧接着,她还是苦着脸说:“哪里,以后我就住老房子,新房子给大海晓芳他们住,成庆说了,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能住进去。”
“啊?”
秀林婶一惊,有点不敢置信的道:“成庆真这么说啊?”
“可不是,不过他说的也对,反正我都是一把老骨头了,住在哪都一样,只要大海能跟晓芳和好就行了。”
汪翠莲长叹了一口气,神色看着还有些抑郁。
秀林婶见她这难过的样子,心里觉得有点爽快,面上却是一脸同情。
“还好这边离得不远,走路一会儿就到了,有什么事情也能照看着,你这身子骨也硬朗,一个人住还清闲。”
“可不是,所以我想想也就算了,谁让我老了不中用了,他们能过得好就成。”
汪翠莲正这么抱怨着,就见刘成庆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村长。
见村长过来,她们都以为是过来祝贺的。
“村长,明天过来吃酒啊。”汪翠莲笑着打招呼。
“那肯定要来的。”
村长一边应着,一边朝他们走来。
他看了看院子里已经摆好的桌椅,说:“我们人是随时准备好了的,大家伙都等着明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