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远没理都没理,只管收拾自己的。
“听见没有,问你呢!”那人已经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大声喊着。
高志远这才停下来,回头一看,有些面熟,但不是很确定,这个一脸凶顽的小子就是庞总家的公子庞仁杰。
“你问我什么?”高志远问。
“问你里面有人吗,你怎么不搭话?”
“你不是看到了吗?还用得着问了?”
“哦,我知道了,你姓高是不是?”
“是啊,怎么了?”
庞仁杰狡黠一笑,说:“我不但知道你姓高,还知道你是个fēng_liú鬼,知道你年轻的时候犯下了fēng_liú罪,欠下了fēng_liú债。”
“是吗?这么说,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来。”高志远心里一阵膈应,麻个痹滴,看来这小子真的是老找茬的,却故作镇静地说,“我年轻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天下人谁不知道呀?你做的那些好事也太出格了,把人家耍了,再一脚蹬开。”
高志远肚子里有了火气,骂道:“你这都是从哪一个**里听来的故事?根本就驴唇不对马嘴。”
“操,你还不承认?”
“承认你姥姥个头啊?你是什么人,给我滚出去!”高志远说着,顺手摸起了桌上的一个茶杯,高高扬起。
庞仁杰一阵冷笑,说:“被揭到疮疤了是不是?气急败坏了是不是?我让你打你敢打吗?”
“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我再往前一步你能怎么着?”庞仁杰说着,真就往前迈了一步,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额头,说,“来呀……来呀,就打这儿,这儿最致命,保准不用第二下。”
高志远被气得咬牙切齿,眼前一黑,差一点就把茶杯拸了下去,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自我劝慰道:得了……得了,咱跟人家玩不起,不跟小人一般见识,退一步海阔天空。
“你打呀,倒是打呀,老子身上正他妈痒着呢!”庞仁杰越发嚣张,霸气冲天。
“你是谁?想干什么?”高志远手举着茶杯问他。
庞仁杰往屋里面瞄一眼,声音缓和了一些,说:“我来找人啊,可没想跟你打架,你倒好,上来就抄家伙。”
“你找谁?”
“我找小周呀?就是刚刚从省公司调过来的那个小丫头。”
“你是谁?”
“你连我都不认识?”庞仁杰狂妄地笑了一声,说,“高大老总,你真的连我都不认识?”
“我怎么会认识你呢?”
“这就怪了,我爸是你领导的时候,你还去我们家呢。”
“你是庞总的儿子?”
“是啊,你瞪大眼睛好好认认,别等下一回见了面再对我那么凶,还举起茶杯想要砸我脑袋,你可真够可以的!”
高志远这才放下茶杯,说:“你早说呀,我还以为是劫匪呢。”
“操,有这样的劫匪吗?”庞仁杰说着,抬脚进了屋,满屋子找了起来,“快说,小周躲哪儿了?”
高志远说:“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她吃完饭就走了。”
庞仁杰头也没回,竟然趴到地上,朝着床底下看了起来,看来看去也没看到他要找的人,就站了起来,问:“她去哪儿了?”
高志远僵硬地笑了笑,说:“她去哪儿能告诉我吗?”
庞仁杰走过来,不可一世地瞅着高志远,说:“你不是他领导嘛,汇报一下也未尝不可。”
高志远说:“上班是领导,下班之后就是同志了,用不着请示报告。”
听高志远的话说得有点刺耳,庞仁杰翻了翻白眼,说:“倒也是,说你是领导你才是领导,说不定,一阵风就把乌纱给刮掉了。”
高志远知道他在威胁自己,反唇相讥道:“没了就没了吧,反正不管官多大,哪怕是省公司的领导,头上的乌纱帽迟早也会被摘掉!”
庞仁杰听出话中有话,很刺耳,就瞪着他骂道:“你小子作死啊,敢映射老爷子?”
高志远不卑不亢,说:“我可不敢映射别人,我说的是正常规律。”
“规律你二大爷个头,麻痹滴,我看你是成心作死!”庞仁杰边骂边抡起了拳头,冲着高志远就打了过来。
高志远眼疾手快,闪身躲到了一边,那小子的拳头咕咚一下落在了墙上,把墙皮给倒掉了一块。
“你到底是不是庞总的儿子?要真的是,可不能这样,哪有老总家的孩子这么没素养的?你肯定是个冒牌货,我要报警了!”高志远说着,冲着电话就过去了。
庞仁杰那肯罢休,一步窜上去撕住了他的衣领,往后拽着。
高志远吃力地翻过身来,一把攥住了庞仁杰的腰带,嘴里喊着:“你这个小毛贼,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跑进机关单位偷盗,报警……报警……”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听到有人断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庞仁杰反应极快,立马撒了把,朝门口看一眼,脸上随即堆出了笑容,招呼道:“吕所长呀,你怎么来了?”
高志远知道是城关派出所吕所长来了,一定是门卫老头打了报警电话,身上一阵松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吕所长瞪了庞仁杰一眼,没有接话,走进里屋,看着坐在地上的高志远,问:“怎么了这是?”
高志远喘着粗气,说:“这不……这不,有人来打劫了。”
“什么打劫呀?”吕所长咧嘴一笑,蹲在了高志远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