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开着的开着的多半是夜市,处处可见烧烤摊、大排档。空中浓郁的飘香味令阮软垂涎三尺。
不过沈殷并没有吃这些的打算,带着阮软径直到了一家小面馆。装饰看着有些年头,墙体泛着旧,好在里面卫生还算干净。入眼可见的小厨房里老板穿着围裙正在将水面下锅,店里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
落座后,沈殷招呼刚擦好隔壁桌的阿姨,轻车熟路地点了一份三鲜米线。阮软拿着薄薄的一页菜单翻看,犹豫了下还是跟沈殷点了一份一样的。
两碗热气腾腾的三鲜米线很快就被端了过来。闻着味道阮软拿起碗边的勺子先喝了一口汤,鲜美的汤汁入喉,她眼眸一亮,又挑起一筷子米线送入口中。刚出锅的米线包裹在嘴里,烫得口腔壁有些疼。她急忙下咽,末了还吐了吐舌头权当散热。
见沈殷没有注意到她被烫着了,阮软面上浮起的尴尬缓解了些,清了清嗓子找话题:“咱们为什么不去经过的那家海鲜自助吃饭呢?”
这好不容易请一顿饭就吃米线,总觉得有些单调。虽然这家的三鲜米线出其意料的美味。
埋头安静吃饭的沈殷掀起眼皮,终于舍得投给对面的女孩儿一个眼神。用纸巾擦了擦被浸润的红唇,慢条斯理道:“会长胖。”
随即目光快速将阮软上下扫了一遍,又将眼睫覆盖下来,沉默着不说话了。
??呵,那明晃晃的眼神当谁猜不到其中的意思!
可她明明不胖,只是身高所限,因而看着稍微圆了那么一丢丢而已!阮软心中憋着气,看着飘在碗中的几大块猪肝越发不顺眼,拎起筷子就想夹出来。
“浪费可耻。”埋头的少年蹙起眉头盯着她的筷子,眼中满满的都是不赞同。
夹着猪肝的手一顿,阮软抬眸看他:“可是,我不爱吃。”
“挑食长不高。”
“……”阮软简直没脾气了,眼睛瞥了瞥他一粒粒挑出来放到纸巾上的葱花,无语道:“那你不是也挑食?”
少年眉梢微挑,望着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红唇微张:“葱花是调味品。”
阮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吃
调味品不算挑食。心中不服气,又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一来二去,阮软更生气了。
她眼眸转了转,恶作剧般就想将筷尖夹着的那块猪肝放到对面坐着的人碗里。哪想到沈殷比她反应快多了,嗖的一下就将碗拖到了自己面前,而后盯着神情错愕的阮软一字一句道:“想都别想。”
……阮软想,她再也不会跟沈殷一块儿吃饭了。
成功护住碗的沈殷颇有闲情地将女孩儿面上闪过的愤懑、憋屈、纠结的表情尽收眼底,看着她小脸皱成一团,视死如归般将碗里的猪肝全都吃掉。完了还松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个艰巨的任务。
这犯蠢的样子意外的有些可爱。少年垂下眼睫,心中这样想到。
吃完饭是阮家的司机来接的。此时都快接近凌晨了,阮软不放心沈殷一个人走回去,再三邀请他上车却被拒绝。无奈她摇下车窗,叮嘱道:“那你回家小心一点,明天别忘了过来。”
银灰色的保时捷在夜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转眼消失在视线中。沈殷盯着小车消失的方向驻足了一会儿,嗤了一声转身没入黑暗。
第二天沈殷按照微信上接收的地址准时到达阮家。那是一片别墅区,放眼望去道路宽阔,路边还种植了不少品种的树木。
门铃响起,早就恭候着的管家将背着双肩包的少年领了进来。少年身上穿着简单廉价的衣物,腰杆挺得笔直,进入装饰豪华的客厅也没有乱瞟乱看,安安静静地跟在管家身后走。
上到二楼又拐了一道弯才在一道雕花的门前停下。中年男人毕恭毕敬敲了敲门,声音温和:“小姐,您的客人到了。”
将人领到门口,管家冲着沈殷笑了笑,转身下了楼。等在门口的沈殷这才将周围打量了一下。墙面刷的白漆,从楼梯口那里绵延到卧室走廊的墙上错落有致挂着镶边的各种画作。隔一段距离的地面还摆放着大的花瓶,里边插满新鲜的花朵,色彩浓郁、娇艳欲滴,甚至花瓣上还盛着饱满的露珠,一看就是才采摘下来不久。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咔嚓一声门开了,女孩儿的小脑袋探了出来,面露歉意:“稍等两分钟可以吗?我换个衣服。”
昨儿睡晚了,导致阮软今个早上将闹钟摁掉又继续睡了下去,全然忘了还与人有约。直到管家敲门声响起,她才匆匆忙忙起身。
将睡衣换掉,随手捞了件衣服套上,又踩着拖鞋到卫生间洗漱,全程弄完没超过三分钟。她害怕沈殷等得不耐烦了,慌忙将门再次打开。好在少年神色如常,没露出一丝不高兴的情绪。
“进来。”阮软将乱糟糟的桌面随便收了收,将人迎了进来。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梳头,尴尬地用手指抓了抓披散的头发。
见少年的目光望过来,她扯着嘴角笑,将滚到地面那只毛绒熊捡起来丢在床上,拍着书桌前的凳子:“坐呀。”
将背卸下来拎着手里,沉默了片刻,沈殷问:“在这里补习?”
“有什么问题吗?”阮软睁大眼睛面色迷惑。她平时写作业都是在自己卧室,补习当然也是。反正卧室空间很大,窗帘拉开外面的光透进来还很明亮。而且小黑板她都准备好了,是还差什么吗?
嗫嚅了下嘴,沈殷终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