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营门大开。
大股红色战袍盔甲的新军军卒涌出。
看似这些军卒从大营里奔涌而出毫无章法,跑出大营营门后,当先的一队队的骑军高举战旗向前飞奔。
接着后面的步卒奔向了自己所在的战兵营以及所在哨位。
只是百多息,就有了五个营的雏形。
凤阳营、登州营、开封营、钟离营、怀远营的战旗后面,大票的步卒涌来开始接阵。
林立的长枪,寒光闪闪的长刀,手持黝黑火铳的军卒编练成一个个守望相助的大阵。
只是几百息间一个森严之极的庞大军阵矗立在广阔的校场上。
整个军阵由五个小军阵构成。
军阵虽大的,却是刀砍斧凿般齐整无比。
要知道这里可是数万军卒,可以这般短的时间里排列成如此大阵,简直是前所未闻。
“来之,这般军卒如何,”
周延儒低声问道。
“这般军卒倒也很是精干,不过嘛,这般齐整也没有的大用,上了战阵立得住站得稳杀得狠的才是强军,”
吴昌时很淡然。
队伍后翼的郑芝豹撇撇嘴,懒洋洋的,
“这等阵势倒也惊人,可惜都是花架子,当日福建标营的战兵也是相当的齐整,不过是被我郑家精锐近身搏杀和铁炮轰击数次就大溃了,都是样子货,”
“没人当你哑巴了,闭嘴,想要找死自己尽去就是了,休要连累我等,”
郑芝龙瞪了这厮一眼,他内里是赞同郑芝豹的想法,军阵齐整的明军他也见识不少,最后的战力基本是渣渣,见了血,被突破一点就溃败。
但是,现在人多嘴杂,还是在大明天子身边,郑芝豹如此不检点就是脑残了。
郑芝豹悻悻然的闭嘴。
崇祯站在校阅台前方,前方下面是一个偌大森严的军阵,战旗飘扬,到处是森寒的兵甲闪光,当真旌旗招展,杀气冲天。
这等威势的军卒都是他的亲军,怎么不让天子心情激荡。
此时,战鼓停歇。
三声悠长的号角响起,所有的军卒将兵器拄地单膝跪下,齐声高呼,
“叩见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万人的齐声高呼如同山呼海啸般奔涌过来。
崇祯脸上潮红的张开双臂,
‘朕安好,汝等都起来了吧,’
轰一声响,所有军卒整齐划一的一同起身,整个大军阵闪了一下,所有人都已经站立起来,齐整之极,另有一番美感。
崇祯满意的点头,捻须长笑。
众臣也应景的随着笑声四起。
好像是一片祥和,不过朱纯臣、徐允祯、李国桢等一干勋贵都是皮笑肉不笑的,眼睛闪烁着。
“恭喜陛下,殿下为陛下练出强军啊,”
周延儒媚笑道。
他虽然不甘却绝不会流露出来,多年的历练让他可以轻易操纵自己的喜怒哀乐。
崇祯略略矜持的接受着众臣的恭维。
在崇祯的印象中,他就没看到过这般齐整的军阵,这般英武的军卒,新军理所当然是强军。
‘陛下,新军军容虽盛,然而这毕竟是校阅,毕竟不是战阵对决,臣下以往看过些卫所的军卒也很齐整,然后行军十里就开始稀稀落落的,此新军要能行走如风,才能及时围猎敌人,追击逃敌,让敌寇无处可逃。’
吴昌时笑道。
吴昌时身为兵部官员,当然有资格提点新军,新军也是皇帝亲军,也受兵部管辖。
崇祯略略皱眉,他被打扰了兴致,有些不爽,不过,此言倒也中规中矩,崇祯倒是不好发作。
吴昌时当然知道天子有些不悦,但他料无大事,他只是想让太子窘迫一些,不要太得意。
朱纯臣、李国桢、徐允祯等人都是面面相觑,怎么说呢,按说吴昌时这般针对太子,应该是一条战线上的,奈何是个猪队友啊。
比拼旁的不好说,但是论起脚程,这些军卒特麽就不是人。
朱慈烺听了心中好笑,这个吴昌时有点见识,但是对新军一点不了解。
本来这些辽人磨砺这些年吃苦无数,加上新军操练,行军对他们来说是最简单的事儿了。
仅仅是行军的话新军简直是无敌之师。
‘父皇,吴郎中建言倒有些道理,儿臣就让新军操练一番,’
崇祯点头允了。
朱慈烺身边近卫李立即去传令。
须臾,鼓号声大作。
接着旗帜和鼓号引领,凤阳营当先开动,军卒按照各个队,各个哨先后开拔。
轰轰轰,所有军卒二十余人一列,手持兵器大步前行。
他们行军速度颇快,但是队列依旧十分齐整。
基本做到了横平竖直,快步前进。
凤阳营沿着大校场绕圈,其后是登州营、开封、怀远营和钟离营。
齐整的脚步声震动了整个大校场。
崇祯含笑捻须观望着,那表情很得意。
“新军操练的不错啊,”
所有的五万余军卒行进中好像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相当的具有震撼力,让人看得心情澎湃。
“太子练的好兵啊,”
周延儒喃喃道。
“周相放心,一会儿就散乱了,”
吴昌时胸有成竹。
轰轰轰的脚步声,很快周六里余的大校场都是新军的身影。
最开始的凤阳营开进到校阅台前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近六里,但是他们的脚步还是十分的矫健。
凤阳营的战旗后方,刘肇基蓦地抽出了长刀斜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