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柳青瑶的眼里,则是一片死寂的空洞,无法言说的委屈孤独。
是压抑在内心之中的悲剧,是压在心灵上面无法言说的枷锁。
堂堂的苏家嫡出长女,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刚调过来的贴身丫鬟还是以前干粗活儿的。
何等憋闷。
换作其他家里的小姐,早都气得不能自己了。
怜悯,疼惜?
柳青瑶难以忍受自己是什么样的情绪,只是更加的怜了几分。
苏白然逐渐可怜,自己而不知,瞪着眼睛感受着尴尬的气氛。
“大小姐。”
来了!来了!打破尴尬的人来了!
是个打扮肃静的婆子,看上去30来岁的样子,面容上不显得如何衰老,只是人严肃的很,表情苦巴巴的。
苏白然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果然一点都不认识呢。
“啊。”沙华轻声地惊讶了下,“崔燕夫人身边的张婆子怎么来了?”
哦豁!感情是张崔燕身边跟着的人,那个眼看上去温柔的女人,没想到身边的人这么严肃啊。
张婆子板着一张脸,也没什么表情,可言语之中有一种严肃的苛刻,“大小姐,老爷因为你打了二小姐的事情找你。”
“无稽之谈!”
苏白然还没表达什么呢,柳青瑶直接甩袖子,在他看到的真相,苏白然就是家里就是个小可怜,连身边的丫鬟都是刚来的,连亲生父亲都不认识这位大闺女,简直是处处受委屈,到处都磕绊,怎么至于动手打人呢?
好歹也是自己没问题,柳青瑶他就站在这儿了,能不出头吗?
张婆子倒没表达什么,只是简单陈述了一句转身就走,也没说其他言语,也没加自己情绪,没有任何立场,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传话机器。
苏白然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这事儿好像…还真的自己动了手了,确实是占有一部分责任的。
要是把道理掰扯开了,跟自己没多大的关系,可是自己的家庭地位,真能够把这道理摆出来吗?
柳青瑶见了,心思也受着了,直觉的未婚妻是受了大委屈的,放在那张婆子明明白白的说了话,他们应该是过去的。
不管怎么说,柳青瑶作为苏白然未婚夫,当着面儿的听着这话了,自然也是要去的。
他看着苏白然,“大小姐莫怕,我随着一同前往。”
怎么说着名分已经定,他也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未婚妻被欺负。
先不说二人情份上,将来要过一辈子的人,会不会为了这件事儿产生什么成分。
就在结束着眼前的,当着自己的面儿,未婚妻受了什么委屈,连他都不能出头,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做人活着。
柳青瑶倒是在这两三秒钟把这一切想了个通透,就先一步的往前走了。
苏白然此时是不得不去,毕竟人家叫过来了,现在眼看着这一位,像是要给自己撑腰的样子。
自然也就不要脸的跟在后面了,没有任何骨气,说真香就真香,丝毫不拖泥带水,来的就是那一个干脆利落。
这一路走过去,看着前面的人挺直了腰板,虽然说之前腰背也是直板的,却没有这故意而已止的样子,像是带着什么任务似的。
柳青瑶心里压力也大,只要放在其他的人家里面,自己出面说着话,可以说是信手拈来没什么难度。
就算是自己家的亲家,自己未婚妻的,面对着岳父说一些圆滑的话,把这件事情抹过去,也算不到什么。
为了未婚妻出头,做事有些锋芒,也不算多出格。
可是…苏家人不按套路出牌呀,刚才才领教过,脑回路自己见多识广都没有跟得上,一个人接着一个人的话,根本没有办法,说个漂亮的场面言语。
那跟冰层似的,让自己呼吸都带着冷,要不是胡扯两句,把那个场面圆回去了,还指不定要说什么话呢。
从来没见过有人那么说话的。
柳青瑶心里面想起来也是有点打怵。
书香门第,被迫从商,怎么说生活所迫也要夹杂些曾经的痕迹。
柳青瑶言谈举止,曾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得到的傲骨,面对对方,可是有些无厘头的言语,多数都是没个法子。
苏白然走路上面并没有什么迟疑的,早晚都得过去这件事情必须说呀。
当然了,要是自己那位亲爱的未婚夫,没有赶在前面的话,自己现在转头就从大门跑了,也就不用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
苏白然就是这么个人,没有坚持,没有立场,随时可以真香。
豪华而又夸张的大堂,又一次展露在几人面前,校长之中夹杂着大气,精致之中又有些辉煌,总结来讲就是不让设计师活。
“苏白然!”
还没进门口呢,脚边就甩过来一个杯子,苏白然灵活的一个跳跃,顺利的躲开,落在地面上眼看了一下。
不得不说那瓷器,烧的还真挺好看的,花儿真漂亮,可惜她没有多少文化,没办法说出是什么地方,烧出来的什么窑。
不然的话也能拽出来两句词,应应景。
“伯父。”柳青瑶开口。
苏谷霖原本是怒气冲冲的,将手边的茶杯给摔了过去,根本没见着旁边还站着着这么一位。
愤怒蒙蔽了他的双眼,柳青瑶说是未来姑爷,怎么讲也是个外人,表面上的客气还得是要给。
“贤侄往来辛苦,怎么没有早些去歇息?”简单翻译过来,就是你这孩子往这来干什么,是不是过来看我们家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