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婆婆家转来到了街上。顺便买了条红梅烟、粉条、干海带、木耳、花生、青椒、茄番等。还给卖肉的屠夫约好明天一早给我留起猪肝、小肠、五斤左右的保肋肉。又去馒头店,找老板要了点酵母面。
到家放好。喊俊哥儿去请文英幺婶和宝宝幺叔他们明天一早帮我拌谷子。想了想,公公、小婆婆、大舅、大舅妈、二舅妈、三舅妈、文英幺婶、宝宝幺叔,都八个大人了,再加上我们弟兄三人,文英幺婶家三个女儿,还有大舅家两个儿子,都大大小小十六个人了。只是收干田的话,绰绰有余。
于是我赶紧出门去,再看看水田的情况。如果水田的谷子达到收割的标准了,就一并收了,免得再淘神。
急匆匆到了水田一看,好家伙!真是季节来了,谷穗沉甸甸地低着头,完全达到收割标准了。只见金黄的谷田随风轻晃,像是大地母亲在微微抖动黄金地毯。
再看看秧田里的谷子就还差点儿成色,也就是三五天了。赶紧回家。
路过樊老太家门口时,瞟眼一看家里有人。敲了敲门,樊老太的儿媳妇来开的门。我就请她明天帮我拌谷子。她笑眯眯地答应了,我还特别提了个要求,希望她能早点来帮我做饭。她也满口答应了。
走到家门口,我还觉得不够踏实,又转到幺叔家去请了幺叔和幺婶明天帮我拌谷子。他们也满口答应了。
回到家,我就学着以前在家里看大人们拌谷子时样子。去面袋子里舀了两升子倒在大盆子里,感觉还有点少,我又舀了一升子面。把要来的一坨酵母面放到大碗里,加上冷水稀释均匀,然后倒到大盆子里,再加适量清水,开始和面,和均匀了就拿个大盖子盖起,放到桌子上去发酵。
刚和好面,文英幺婶就进来了。看我手上还糊得有面粉就说到:“你幺儿明天拿馒头招待我们啊?”
我边拿小盆子舀水洗手,边说:“我打算今天先把腊肉香肠洗出来。然后把馒头蒸好。明天一早再端(买)点豆花儿,大家来吃豆花饭就去拌谷子。打得差不多了,就一些人背谷子回来,顺便把馒头蒸热,切上腊肉香肠,带点豆腐乳,提锅酸菜汤,再带些苹果梨儿去吃。吃完休息一阵继续干。争取把两块田都干完。”
文英幺婶听我这么一说,忙说:“你娃儿心大得很哦。你爹妈老汉儿在家都是干田水田分开干的,你要一起干。想过要请好多人,要做好多饭吗?”
我就把请的人的情况一一说了。文英幺婶一听,说:“人啊差不多,肉也差不多,你娃儿想得还周到,大人小孩都考虑到了。只是一个拌桶可能不够,还要再借一个。这样两个拌桶同时开干,效率要高点儿。另外,光是靠人背谷子,有点浪费人力,也浪费体力。建议你借个板车,拿口袋去装起谷子拖。这样又省力,又节约劳动力。”
我一听,这个建议好。确实是个经验不够,考虑不周全。只是那里去再借个拌桶呢?
估计是看出了我的犯难。文英幺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我问:“你笑啥子啊?”
她说:“你个幺儿是不是在想到那里去借拌桶啊?”
我说:“是啊。真不知道那里去借。”
文英幺婶说:“我家就有一个,你不要愁了。明天喊你幺叔背起去就是了。”
然后她又说:“明天我就在田里帮你招呼着大家拌谷子,你早上还是去拌一哈。估计着时间,就是差不多要打完干田了,你就回来弄吃的。我组织大家把拌桶这些转移到水田去,弄好了就送到水田去。”
我说:“太好了。再喊两个妹妹帮着洗菜做饭哈。”
文英幺婶说:“这个不着急,等下午谷子拌得差不多了就喊他们先回来帮着做。”
说完成我就叫上小杰去帮忙取些腊肉香肠下来。文英幺婶就帮着烧肉洗肉。我让俊哥儿去樊老太家问问他家的板板车在家不,在就说明天借来用。
然后安排小杰把家里的口袋全部清出来准备好(在口袋上写起名字),再把“甲背”(用于背谷子、大米、油菜籽之类比较细小颗粒物品的背篼,由里外两层竹蔑结构组成,比“稀背篼”精致)准备好。
洗好肉,面也发酵得差不多了。文英幺婶又指导我下纯碱,揉面。先弄一小坨放在锅里蒸。程序都是一样的。水沸腾了蒸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
然后揭开锅盖,用筷子夹出“馒头”,掰了一块儿放到嘴里尝。香是很香,只是香里还带着一些淡淡的酸味儿。我赶紧掰了一块给文英幺婶尝。
她尝了后,说:“碱加少了点儿。”
小心翼翼地加了点碱。文英幺婶一看,可能是觉得“孺子不可教也”吧?直接把盆子拉到了她的面前,自己动手加起碱来。加好又大力地揉搓面团。只见她汗都揉出来了。揉好。揉好了,直接撒些面粉在桌面上,然后拧出一团面,两只手变戏法一样,把面团做成长条状,然后拿起菜刀,当当当,很快就切出均匀的面块。打开锅盖,在蒸格上抹上一些菜油,把面块捡来放上,盖上锅盖。
二十分钟后,一锅卖相很好的馒头就出锅了。大家边吃,边做。直到夜深了,才把准备工作做好。
送走文英幺婶。我再仔细清点一遍为明天准备的碗筷等物品。毕竟一二十个人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