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挣扎起身,但躯体的痛令我闷哼一声‘好痛’后,手未伸出已然重新倒在床榻上。秦妈妈大叫了一声‘姑娘’后,急忙起身向我扑来,检查我的伤势。我弱弱笑道:“妈妈,您何苦和我开这般玩笑?您瞧瞧我现在这副要生不生、要死不死的模样,哪有半点堂主的威风?”
“若姑娘答应继任堂主一职,修习《黄金诀》后,自然就不是这副要生不生、要死不死的模样,自然会威风凛凛。”
我‘呵呵……’一笑,重新在秦妈妈的扶持下坐起,“妈妈又笑话我了。我除了有花拳绣腿的功夫外,没有丝毫功力可言,这说明我不是练武的料。”
“谁说姑娘不是练武的料?只是机缘未到而已。老身斗胆再问一句……姑娘所谓的花拳绣腿师承何处?”
一部分来自于21世纪的剑道、自由搏击,一部分来自于父亲的教诲。当然不能明说,我只是笑道:“当然是父亲教我的。”
“那姑娘……”秦妈妈迟疑着,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到我眼前,“姑娘,你看看这个。”
原来是一本破旧的武功秘笈之类的玩意儿,上面画着许多招式。
就着她的手,我细细的翻了两页,突地觉得很熟,又翻了两页后,我抬头惊道:“这都是父亲教我的招式啊。”
“不错,而这些招式也正是《黄金诀》招式。”
看着秦妈妈笑得欣慰的神情,我不由自主的问道:“为什么?父亲为什么要将《黄金诀》的招式教授予我?呃……秦妈妈,您看,您的女儿真蠢,明明已经在修习人世间最高的武功,但却没有修习出一成的功力。我看,您就不必再斗胆跪请了……”
不待我的话说完,秦妈妈笑着将书收好放回怀中,“姑娘这是不明白老爷的心。”
“怎么说?”
“如果老身估计不错的话。老爷最初想将‘堂主’之职传授予你,所以老爷违反黄金战士中的某些规定,私下传授你一些招式,但却没有传授你心法。”
“心法?”
看着我糊涂的眼,秦妈妈笑道:“《黄金诀》举世一本,一分为二。心法存放在地魁星处,而招式则存放在天魁星处。”
两处存放也是为了防止黄金战士私心修习武功的一种方法,所以我能够理解。我不能理解的是,父亲为什么只教我招式却不教我心法。
一时间,岭南的小院中,父亲教导我们孝子学习武功的画面映入我脑海。
“观音婢是女孩子,得修习适合女孩儿的武功。你们是男孩儿,得修习刚猛一些的武功,所以你们几个和观音婢练习有所不同。当然,如果你们几个想练习得阴柔秀美的话,伯父不介意你们几个和观音婢一起练习。”
当然,李建成、李世民、大哥、二哥、三哥不屑走我的武功路线,但雪主是女孩儿,她俏皮的跑到父亲面前,“伯伯,我也是女孩儿,我和观音婢一起练习。”
“是吗?可伯伯怎么觉得雪主巾帼不让须眉呢?如果雪主练习的功夫和建成、二郎他们的一样的话,长大以后更有英姿飒爽之彩……”
雪主闻言,屁巅的跑到了李建成、李世民、大哥他们那几个男孩儿中,只有我委屈的看着父亲,认为他偏心……
可如今,我的泪不自觉的溢出,“妈妈,你知道父亲为何不授我心法吗?”
“作为黄金战士是不能有私心的,老爷破规矩将《黄金诀》的招式传授予你已属大逆不道,如果再传心法予你,他和那些有野心的人又有何不同呢?所以,我想着,这也许是老爷不传授心法予你的主要原因。再说……心法存放在顺德处。”
顺德是我最亲近的人,总有一天我会发现顺德身上有一本很奇怪的书,以父亲对我的了解,应该知道我会好奇的去翻阅,这样一来,我也许会不自觉的将口诀和招式合二为一,努力练习,终会有所成。
如果真是这样,是我不小心看到心法口诀,那就可以说和父亲无关。
父亲,终究是有私心的。
“其实,近段时日,我和顺德一直在考虑老爷的临终交待。”
“呃?”
“姑娘……你忘了自己的后妃之像了么?”
呵呵,原来,我的贵格之命也是秦妈妈没有将权杖交予李世民的原因。按黄金战士的宗旨,完成大业后的‘堂主’必须引导着黄金战士功成身退,而李世民退不了,为了我能够活着,他也退不了。
“从晋阳起兵到今天,我和顺德眼看着李家得了天下,眼看着杨家失了江山……我们更心惊,老爷临终前只知道姑娘是贵格之命,但却不知姑娘后来的《坤》之泰卦。”
数天前,李渊和李世民的交谈一一涌入我脑海。
我和李世民没想到的,李渊想到了。
我和李世民没想到的,秦妈妈和顺德想到了。
姜还是老的辣。
“所以,我和顺德做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决定。”
“什么决定?”
“就让黄金战士从此消失于世间、消失于江湖。”
我震惊的看着秦妈妈,“那……那多可惜。”
“可惜吗?我不觉得,顺德也不觉得。再说,老爷当初要我们将权杖交予姑爷的时候,无非是希望姑爷能够护得姑娘一生。依姑爷如今的能力,必能护姑娘一生。又何必让姑爷去做那风险极高之事呢?”
妈妈啊,您的心事我哪有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