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人围了长春宫?
为什么?
李渊也来了?
突的,我明白了。
是因为佟儿杀人,杀了丘光宗的原因。
如果这个时候将佟儿交出去解释的话,估计越发解释不清楚。
一来,堂堂秦王爷居然连老婆都保护不好,弄丢了老婆且被人换了身份之事会令李世民丢尽颜面不说,失踪的我有没有受人侵犯都难抵那悠悠之口。
二来,堂堂秦王爷居然带一个易容的丫头进宫谋刺使臣,是否打着一举两得的主意。谋刺成功的话可以如愿,谋刺不成功的话死的也不是他心爱的王妃。
若追究秦王爷为何要谋刺‘萧梁’使臣,这一察下去,没事也能查出事来。
所以,定然不能浮出佟儿,而我必须承担这一切。
心思转念间,我拉住李世民的手,“二郎,让父皇和太子殿下进来。”
“不。本不是你杀人。我不会让父皇和大哥将你带走的。”语毕,他恨恨看向瑟缩颤抖、软趴在地上的佟儿。
知道他又要发难,想起这些天佟儿在我面前的哭诉,我心一软,急忙拉住他的手,“二郎,别,事情还不清楚,不要定她的罪。”
语毕,我突地想到如今李世民的人马居然敢拦着一朝天子和太子这两个举世最尊贵的人……想到后期有可能兄弟、父子的决裂,我急忙说道:“侯爷,快,请陛下和太子殿下进来。”
不满的摇了摇我的手,但在我坚定的眼神下,李世民妥协了。最终他吩咐道:“除了父皇和大哥,其余任何人不许放进来。”
这人,还是这么霸道。居然不允许李渊、李建成带一兵一卒。显然是打着不许任何人将我带走的主意。我戳了戳他的额头,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可是大唐皇朝的王爷。不是太原城中那个你说不许就没有人敢的时候。你的一举一动和国家律法息息相关。”
“可你是冤枉的。”
“我知道。但今天的事,与你、与我而言,我都必须担着。我知道,就算我掉进了黄河,你一定能够令我爬出来。”
“好。”他的嘴角又勾起往日那动人的笑颜,脸上再度浮起自信的光芒,他转头看向屋外,“来人,取本王的巨阙天弓来。”
说话间,他将我小心翼翼的放倒床榻上,然后似一座山般的坐在床缘边,将我和这个世界全然隔开。
猛然间,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安全。就算现在发生雪崩,他一样会岿然不动的守在我面前,替我挡住那即将到来的灾难。
“如云、如月,将佟儿的衣物褪下来交予我,你们替她另换一件衣物。她脸上的血就那般留着,不必清理……”留着佟儿在这里还有用。是以我吩咐她,“等会子无论我说什么,你只管认定即是,明白不?”
佟儿先前还在震惊中,但聪明的她很快就知道我是谁,是以她忙不迭的点着头。
随着侯君集将巨阙天弓、天箭取来,李渊、李建成相继走了进来。
如果我猜得不错,此时围着长春宫的不但有东宫的人,更有御林军和大内侍卫……李世民要想私心护人,此事只怕难善了。
未理会一众跪着迎接的人,李渊直是说道:“二郎啊二郎,身为堂堂大唐王爷,怎么能够做出此等幼稚之事?居然带着一个杀人犯闯过重重宫禁?”
闻言可以想见,李世民当时是如何拼了命将佟儿带离皇宫的一幕幕……从震惊到救人,从救人到清醒,从清醒到考虑到事态的严重,为了我的名、他的名,他都必须将佟儿带走。能够在那番严阵以待之中还保留着一份心智,实属难得。
李渊一边质问一边威严的逼近李世民面前,手指着我的方向喝道:“你的王妃杀了人,就该尝命。”
我知道,李渊对我很是忌讳,如今正是除去我的大好时机。这个机会他不会放过,只要杀了我就有可能保住他的两个儿子。
李世民将巨阙天弓往地上一搁,震得地面‘嗡嗡’作响,伴着‘嗡嗡’之音,他冷声问道:“观音婢犯了什么罪,犯了哪条王法,就要尝命?”
“大庭广众之下、文武群臣面前,她杀了丘光宗,谁能抵赖?”
闻得李渊的质问,李世民唇角勾起一个极美的弧度,“是按《大业律令》还是按我大唐的律令?如果按大业律令,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儿子认了。但如果按大唐的律令……父皇能否告诉儿臣,我大唐的律令在哪里?”
咳咳……大唐的律令尚未出炉!
李世民这是典型的钻法律的空子。
这个家伙,一慌乱的时候就乱了手脚,如今冷静下来的时候,果然又回到原来语不饶人的状态。
果然,李渊被儿子问得出不了声,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李建成见形势尴尬,叹声上前,朗声说道:“二郎,你怎么能够这样和父皇说话?还有,你那些人马不尊重我这个太子也便罢了,居然连父皇也不尊重,这也太不懂规矩了些。”
确实,被拦在外令李渊和李建成很失颜面。
说严重一点就是李世民根本不把当朝皇帝和太子放在眼中。
“大哥,你我同为行武出身,当明白军令如山的道理。小弟去你的东宫,还不是要层层禀报,什么时候小弟怨过你东宫的人不懂规矩?”
“你呀。”李建成亲腻的拍了拍李世民的头,手指着李渊的方向,“我说的是父皇。”
“那我就代那些不长见识、不知好歹、不懂规